第100章

封徵雪醒来时,几乎浑身都是痛的。呼吸有些急,胸口微微发闷,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刚刚饮过一杯醇酒,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大片的肌肤则是透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即便没有瓷器般光滑,却像是仿佛是被滋润过的珍珠,散发着一种温润而诱人的颜色,在暗光下透着股的光泽。

更往下些,蔓延到脖颈和背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

封徵雪紧闭着眼睛强忍着疼痛,纤长的手指撩开衣袍,以专业的动作大概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脖颈也绷紧着,草草收了手,不愿意再看。他自己检查自己却并不方便,尤其是在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情况下,只能知道个大概。

好消息,大概暂时死不了。

坏消息,不处理也活不久。

但不知怎得,封徵雪即使还没睁开眼睛,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感官仿佛变得更加敏锐,不仅身体上的疼痛分外清晰,甚至听觉也变得更灵敏,还能听到极远处副本外传来的一点鸟鸣。

他的身体似乎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尽管仍然感到疲惫不堪,各处隐隐作痛,尤其是背部和腿部,应该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导致的酸痛。还有之前被恶意磨擦的地方,肌肉与皮肤都非常不好受,但是身体但各项机能明显在逐渐恢复。

因为在他昏睡过去之前,身体上的痛楚比现在严重上百倍。

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但梦境中的情景却模糊不清,难以捉摸,思绪混乱,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和蔺司沉莫名其妙地做了。

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只有身体中强烈存在的异物感也活生生要给人劈开一样,要给他整个人一砍两半儿。

蔺司沉……之前,从没有像这次一样,那么粗暴且下流地对待过他。

换句话说,封徵雪确实非常生气,无论蔺司沉是清醒还是混沌,那样的情事发生过一次之后,封徵雪甚至产生了这辈子再不会和他上床的念头。

现在想来,那大抵是一种毫无爱抚的宣泄,逃也逃不掉的恐惧几乎在那场凌迟中将他完全碾碎……

皮肤似乎也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湿冷,那种阴森的触感很难让他的心情从不安转为宁静,但眼下这种境遇,封徵雪也只得逼着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蔺司沉人呢?

不,或该说是“蔺四沉”。

蔺司沉当时给自己传讯,用一张极简陋的亲亲券似乎在隐晦向自己表明他醒了,可是这之后还没过10分钟,他们就被拉入了医书院的子副本内,这副本的诡异程度可比上一个子剧情诡异很多。

整个副本之中,蔺司沉几乎都没表现出任何的主观能动性,一直处于一种在跟随自己被动状态,除了那琴刀要捅入心脏的那刻,蔺司沉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本能地替他挡了。

而封徵雪现在仔细一想,理智分析就少了几分幻想、多了几分实际:蔺司沉做出挡刀举动,要么是危机时刻,【铁律二】生效,他作为和自己好感度最高的Npc,本体就在他这个“普通玩家”的身边,所以基于铁律二,蔺司沉有义务和能力帮他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毕竟现在,异常玩家登陆和登出游戏的借口断掉了,他们无法正常登出,任何能够直接将他们心神和意识击碎的机能攻击,都可能会让玩家存在生命危险,这种情况下,蔺司沉这个Npc当然要替他挡刀。

第二种情况则是,这个医书院的游戏副本出于内容设置,本来就设计了蔺四沉替他挡刀的剧本内容。

那后面呢?

后面这场荒唐的性事也是出于剧本的设置,才莫名出现的么?

而且,与其说这是一次两情相悦的交和,不如说是一场赤淋淋的弓虽女干……

封徵雪实在不愿将这样的字眼和蔺司沉的脸联系在一起,闭了下眼阻止自己再想,只能安慰自己蔺司沉可能又陷入了混沌,发生这种事一定也实非他所愿,没必要再去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情纠结。

于是他有点艰难地坐起身,先向四周查看了一下地图,并没看到任何蔺四沉的踪迹,非但如此,这医书院现在就像个完全被清空了的副本,除了自己以外好似再也没了什么活物。

反而稍稍放下心来。

封徵雪咬着牙忍了忍,擦干净身体和手,皱着眉头忍着痛,判断大概也死不了,还是决定先看看把任务完成。

于是只见封徵雪简单整理了一下并不蔽体的衣装,垂着眉眼,打算暂时忽视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

现在的任务描述仍是没有发生变化,进度条也和晕过去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一点没增一点没减,还是差个10%的样子,虚晃晃地挂在系统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