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挑起了她面纱后的下巴。

姜从珚注意到苏里的眼神有点奇怪, 大概是嫉妒中夹杂着愤恨,心下一笑,却不怕什么。

小时候飞跑的小鸟,现在又飞回来找自己, 她还是挺高兴的, 让阿椿去拿了点肉干喂给灵霄吃。

灵霄三两口吃完, 还想过来蹭她, 却一直被拓跋骁挡着。

它又朝她叫了两声, 那声音实在有点可怜巴巴的, 好像在说“这么久没见,你都不跟我亲了”。

它这么大个子,长得又这么凶猛,偏偏发出的声音委屈极了。

姜从珚有点不忍心,便朝前走了一步, 却被拓跋骁紧紧拽住手腕。

她回身抬起脖子看他, 朝他露出一抹笑,隔着面纱看不清下半张脸的表情,可光是这双纤长柔媚的水眸便叫人心头一动。

“王勇猛无双,我相信只要您在这里,我不会受伤的。”她轻轻说。

她音色本是清冷的,可稍微放软语气后便又清又甜, 好听得不像话, 再加上这双在清冷月色下水波盈盈的乌眸,闪着晶莹的亮光, 简直叫人说不出一字拒绝的话。

拓跋骁实在很少见到她对自己撒娇的模样,一时怔了下,紧接着眸色便暗了下来, 火热的视线落在她莹白的耳廓。

姜从珚此时已经转回头,便没注意到,她伸出左手,灵霄便迫不及待蹭了过来,一直用头顶她的手心。

柔软的、光滑的、温热的触感,跟小时候很像,那时候灵霄也很喜欢用头来蹭自己。

她不知道它当初为什么离开,现在又为什么回来,不过几年过去它都没忘记自己,姜从珚心里还是有点感慨的。

摸了一会儿,天色实在有些晚了,姜从珚便被拓跋骁拽着回了营帐。

灵霄想跟着她一起进去,被他冷冷看了一眼。

动物有时对人的气势更敏感,灵霄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不t欢迎,脑袋歪了歪,血红的眼珠子盯着他瞧了会儿,可能在衡量自己能不能打过他,发现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后,只能憋屈地留在帐篷外,不满地“咕噜”了一声。

拓跋骁则冷哼了一声。

姜从珚有些好笑,问他,“您是不是不喜欢灵霄?”

拓跋骁说不上来。

按理来说,这样神骏的大鸟没有人会不喜欢,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崇拜武力的部族来说,能拥有这样一只神鸟是他们炫耀自己勇武的方式,他的骊鹰便是类似的神兽。

但拓跋骁见她对那只鸟这么关注,尤其是那鸟也谄媚得很,老想往她身边蹭,便喜欢不起来。

只是这话说出来好像显得他很小气一样,他便抿了抿唇,一本正经道:“性情还没摸透,不好太过松懈,你身边的女仆不是它的对手。”

好吧,既是这样,姜从珚也无话可说,接着她又听到他问:“它叫灵霄,哪个霄?”

姜从珚这才想起他的名字里也带“骁”,她笑了笑,没回答他,反而仰起头问:“您是觉得冒犯了您的名字,需要避讳吗?”

“可这是好几年前取的,那时我还不认识您呢。”她故意这么说,语气分明有些狡黠。

拓跋骁绷着脸:“本王才不会跟一只鸟计较,也没你们中原皇帝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避讳。”

自称都变了还说不在乎。

她看着他,故意沉默了会儿,男人的下颌线果然愈发冷硬,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虽没生气,可谁都看得出他的不高兴,可她偏不哄他,一直到男人脸色越来越黑,她才忽的朝他扬起一抹浅笑,眼尾弯了弯,声音清甜,“您的‘骁’是骁勇善战,而灵霄的‘霄’,是冲上云霄。”

拓跋骁听她这么说,终于满意了。

虽然能想到她不会给一只鸟取“骁”这个字,可真要跟这扁毛畜牲同样一个名字,他也没大度到这个地步。

男人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可姜从珚分明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哼,装模作样,口是心非!

如果当真跟他的名字一样,不用他说,她自己也会改的,毕竟拿他跟一只鸟相提并论还是太辱没他了。

说完话,姜从珚定住脚步,站在床前,一双清凌凌的黑眸看他,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拓跋骁知道她在赶自己走了。

除了那夜,后面她再没允许自己留在她这里过夜,即便拓跋骁心痒难耐,可一来先前那次失控把她吓着了,二来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他也答应过她婚礼之前不过界。

可理智是一回事儿,欲望又是另一回事儿。

因是半夜惊起,她里面只穿了寝衣,外面一件细绸斗篷,软薄的衣料轻轻垂挂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轻盈纤细的身段,随着空气拂动绸摆,能隐约看到里面雪白柔软的衣料,笼在昏黄的烛火中,却反衬出她的动人的身韵和气质,带着缥缈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