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

只是她觉得, 他们现在也没有必要被打扰了。

而且,她过得并不像温珩之所想象的那么好。他很爱温熹,他所想象中的妹妹一直都是很美好的模样, 可她不是。

将之前的猜测扔掉后,她好像也扔掉了一点包袱。

明泱看着刚才被自己打破的水面, 重新归为平整, 出了一会儿神。

或许是, 或许不是吧。

一个玉佩而已, 作不了任何依据。

她下了桥, 往来时路的方向去,想再在外面走一会儿。

却并未看见, 在她将玉佩扔进湖中时, 身后的湖畔,温珩之难以置信地抬目的眼神。

他没有看清她扔的是什么,速度快到一晃而过。但匆匆一眼,他心底自有猜测。

她安静地离开,后脚他便走近湖边, 直接看向湖中心。可那边早已不见任何端倪,根本看不出她扔了什么进去。

他的面色逐渐沉下,叫来了酒店经理。

他在这边待了整整三天,有意无意的都有在注意她,可是他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他所在意的那几个点看起来无足轻重, 只是人家的一点好奇。

这些年他们不是没有过各种怀疑和猜测, 只是从来没成真过。这次似乎也是同样的情况。

他只定了三晚, 明早公司那边也有一场不能缺席的会议,原本准备今天和父亲他们一道离开。但车还没有开出这里,他忽然反悔。

三天太短了, 他直觉不够。

在半路上遇见她时,他停下了脚步,远远望着。

却没想到,会撞见后来的这一幕。

那天之后,明泱和温璇的戏份就开始分开,她们的见面也变少。

这部戏已经进入尾声,只剩下最后一部分情节的拍摄。

从冬天刚刚开始,到冬天将要结束,整部剧终于要落下帷幕。

隔天,在应父车次抵达的时候,明泱请了个假,开车跟赵瑞芝一起去接他。

应靖祺昨晚通宵,实在起不来,就没跟她们一起。

堵在路上时,赵瑞芝问说:“这部拍完能休息休息不?”

明泱看着前面的红灯,随意地支着脑袋,“不能。”

她昨晚刚跟周慕聊完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要去趟时装周。”

下部片子目前还没定,等忙完目前手头上的工作后,她是准备休息段时间。但她没跟赵瑞芝说。

“又要出国?”

“嗯。”

这几年赵瑞芝就没见她有个休息的时候,“那你记得把我给你求的那个护身符带身边。”

明泱答应了下来。那块玉佩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一直放在小袋子里,她几乎没有拿出来看过。那天扔进湖中,只当是祈福许愿。

今天天气冷得厉害,北风呼啸,加上下了雪,路上并不好走。

提前了个把小时出发,但是加上堵车,等她们到时,时间才刚刚好。

明泱不太方便去人多的地方,将车停在了外边,让应父走过来。

她和赵瑞芝都下了车,等着接人。

温珩之的车也随之停下。他没下车,只是坐在车上看向不远处的人。

那天晚上,他没有去家中给温璇准备的生日宴,一直待在酒店处理着那件事。可是那么多人打捞多时,却没有结果。

他的心口仿佛压着一块重石。

温珩之微阖了下眼,遮不住眸中的深色。

他跟过来,只是想看看她的家人。

外面的风刮得很大,打在脸上跟刀一样,赵瑞芝被这风吹得头疼,搓了搓手:“还是应靖祺舒服,在被窝里躺着。”

她们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两个电话,应父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也看见了她们,提着行李快步跑过来,只问赵瑞芝:“靖祺呢?”

明泱在看着他,原本搜肠刮肚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她微微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没人注意到她的情绪,赵瑞芝笑骂着丈夫:“这么冷,谁要来接你啊?没睡醒,还在酒店!赶紧上车。”

应父颔了下首,将行李先拿去后备箱,而后匆匆上了车。

明泱在旁边等着,只是忽然觉得兴趣缺缺。

她转身去开车,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记忆中父亲的模样,一点没变。

她将他们送回酒店后就回了剧组,没再陪着,回来得比预期中快了几小时。

导演那边正好不用再等,直接将她拉走去拍。

没过多久,温珩之也出现在了片场。

旁观拍戏,这一次,他没有看温璇那边一眼,目光始终淡淡落在明泱的脸上。他试图将她和父亲母亲的模样作比对,或者,和自己的模样作比对,试图找出其中的相像之处。

可是这样很难看出什么,加上她还化了妆。如果非要看,最多只能看出眼形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