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么痛苦,不给她吃,……
嫮彧,有没有可能就是月姬?
意识还沉浸在浮曦脑中时,她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有可能。
宁杳道:“当时无极出事,只有月姬在他身边,也许她偷学到了无极的复生之法。因为我看月姬最后一眼,她虽死犹生,在泥土中伸出一只手。”
说到这,她看了风惊濯一眼。
月姬当时大概率并没有死,伏天河也没有死,他还有一条命。他们两人,应是按照记载所言,双双陨落在九天玄河的源头,阿鼻道。
但那是浮曦身死之后的事。
而阿鼻道之后,月姬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换了壳子作为嫮彧,暂时不得而知。
风惊濯看宁杳的模样,知她心中所想,柔声道:“后来的事情,等日后再与你讲。其实不是什么好故事,等你哪天闷了,我当笑话讲给你听。”
宁杳很不满,用手肘撞他一下。
风惊濯身子一晃,唇角上扬。
宁杳道:“什么笑话。满口胡言,我不喜欢听。”
风惊濯跪得也快:“我错了。”
她还不知道他么,大约是伏天河善良人格苏醒后,结局太惨烈,他顾及着她,不愿意把不好的事情说给她。
宁杳顺顺风惊濯的头发,掐一把他脸颊:“不管她是月姬也好,是月姬的女儿也好,总归,嫮彧这个人和月姬一脉相承,毫无神性。”
风惊濯点头。
无论是作为伏天河和浮曦,还是风惊濯与宁杳,不仅为自己,更为承受无妄之灾的天地苍生,新账旧账,都该一笔不少,一并清算。
风惊濯颔首:“月姬一族,表面上的规矩,是不可刻意制造痛苦,底下人的人或许遵守,但嫮彧这千万年来,不知生出多少祸端。曾经她与伏天河形影不离,一同作恶,尝到甜头,怎可
能罢手。”
宁杳认同:“像她这样的上神之身,身边已无压制她的人,伏天河浮曦都已陨落,无极为她所控,她想要多少痛苦,就能制造多少痛苦。”
说到这个份上,其实两人的想法高度一致:这样一颗毒瘤,私欲到了极致,若不根除,灾难还会不断发生。
风惊濯握着宁杳的手,低头思索间,轻轻揉捏:“我们回去,先与无极炎尊商定。”
宁杳也是这么想。
无极曾葬送在月姬手中,如今的无极炎尊,要么毫不知情,要么无能为力。
但是,回想进苍渊之前,在帝神殿和无极炎尊的对话,宁杳倒是更偏向后者:“惊濯,我观察无极炎尊的态度,对于嫮彧下界作恶之事,他未必丝毫不知。还有,那只金色神鸟……”
风惊濯眉目一柔。
宁杳继续:“我觉得它甚至比无极炎尊知道的更多,当年伏天河将神鸟留给浮曦,浮曦离开前,又托付给无极。无极记忆被夺,可是它却未必,月姬也许没注意到它。”
“那日我从帝神殿出来,它见我担忧,主动飞去司真古木护着太师父他们……我想,若是没有它坐镇,嫮彧也许会对他们动手。”
伏天河的痛苦是无上美味,她念念不忘多年;那浮曦的痛苦呢?想必更没少惦记。
即便他们现在所谈句句紧要,风惊濯还是分出心神,摸摸宁杳头发:“杳杳,我绝不再让她动你,她不可能在你身上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宁杳瞅他:“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风惊濯失笑。
宁杳仰头:“什么痛苦,肯定不给她吃,我们两个也不是厨子呢,给她香成这样,吃起来没完了。把我们当盘菜的人,不掀了她的饭碗,她就没脸。”
风惊濯道:“杳杳我发现,每次要做什么事,听你说完,感觉已经赢了一半。”
宁杳纠正:“这就是你缺乏自信的表现,我说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们已经赢了。”
风惊濯忍俊不禁,低头笑了半天,倾身在她颊边吻了吻。
又道:“我和你想法一样,无极炎尊有他的打算,但作为帝神,必要权衡斟酌,将嫮彧连根拔起,如同将苍渊连根拔起一样困难,没有完全把握,他不会轻举妄动。”
宁杳微微后仰,目光上下扫扫风惊濯:“惊濯,你的神力应该不可同往日而语吧?”
风惊濯仰头向天,眨眨眼睛:“为什么忽然这么酸?”
宁杳又气又笑,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你是在嘲笑我吗?!”
风惊濯不敢躲,笑道:“冤枉。”
宁杳很不甘心地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摸到,最多摸到一手空气:头骨就这么没有了,浮曦神女,只是带她体验了一把她的人生。
怎么能这样,都是转世这么亲密的关系,就不能再给她体验一下她的神力?
风惊濯还在笑看着她:“别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