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何人最销魂(第5/6页)
尹延年右肩微矬,使的正是晋州赫家独传的无敌神棍,招式精奇,加之那骇人的内力,四名敌手只得再各退了三步。
四人情知今夜撞上了平生未遇的劲敌,只得全力抢攻,仗恃兵刃锋利,招招只往木棍上招呼,拼着兵刃被磕飞,半边身子被震得麻疼,手腕被木棍上的劲道撞得痛不可当,也要将之削断。
对方虽只一人,但他的一人之力就已远胜己方四人的合力夹击。一时间,四人虽还勉强能够抵挡,但俱已骇怕了:再这样下去,最多再过十招,己方非落败不可。
“刷刷”,木棍已成了两截不足一尺长的木棒,尹延年左手稍举,右手横挥,招数已变成了河北赵氏双雄的“龙凤双绝刀”。他一边力战四人,一边头也不回地催促:“殿下快走!”
争斗方起时,宁王已往侧门逡巡而去,但到门边,一看外面那围住了这所房子、刀枪如林、密密麻麻的侍卫,便知自己根本走不脱,索性回来,歪在榻上,两腿一前一后打秋千般晃荡着,观赏五人激斗,神情十分愉悦。这时他听尹延年让他快走,笑了:“你刚刚……忘了解开本王腿上的一处穴道了,本王现在腿上麻酥酥的,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要不,你再过来,把这一处穴道也解开?”
晏荷影看得莫名其妙,听得如坠雾中,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名堂?
“嚓”,木棒已被削成了两砣小木块,尹延年一笑,脚步轻滑,手一扬,木块径向萧侍卫长脸上飞去。这是川西唐家投掷暗器的手法“飞雨流星”!
萧侍卫长一听木块破空时的啸声,知道上边所挟的内力太强,不敢硬挡,急闪身欲躲。不料,木块堪堪飞到距他面门不足一尺远的地方时,忽然拐弯,往下一沉,直击他的胸口。变起突兀,他大惊,不假思索,弯刀本能地向上一挥,“当”的一声,掌中剧震,手指吃痛,雪亮的刀光一闪,弯刀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夺”的一声钉在了房梁正中。
就这闪电般的一瞬间,三柄法杖已触到了尹延年的后背及双腿。他往旁轻灵地一闪,将手中的另一木块在三杖杖头各轻轻一点,三人立觉一股柔和的大力绵绵不断地从杖尖涌来。这内力深厚柔韧,一点之下,三杖杖尾已顶住了三人上腹,三人若再不赶快撒手,腹部立刻便有被法杖洞穿之祸!就这顷刻间,四人均已落败,心中俱是一凉:完了!
晏荷影一直凝目五人混战,见木棍被越削越短,从木棍成了木棒,最后又成了木块,而尹延年也是在不停地闪避。好几次,眼看他差点儿就要被割伤劈中了。显然,他的武功不及四人远甚。
昨天,她见宁王手持宝剑,身形又极美妙潇洒,但仍是转眼间就被击败生擒,可见这四人的功夫均是极高。尹延年的身手明显不如宁王,这才过了二十多招,他不但连木块也被打飞了,且三柄法杖,也已触及了他的后背。马上,他的后心便要被三柄法杖贯通,血溅当场,死于非命!
她恐极大呼:“哎呀!”
在她的惊呼声中,三柄法杖均已飞离了主人的掌握,而那深厚绵长的内力仍扑面而至。三人只觉气息已被这一股大力封住,脑中“嗡”的一下便欲昏倒。三人心叹:不料自己兄弟三人的性命,今夜竟是要送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麻子手上!
就在这时,那股令三人闭住了气的大力,忽然消失了!只见那麻子竟定住疾掠的身形,转头侧目,注视晏荷影,又喜又疑,怔怔地问:“你……你……怎么……”
高手过招,岂容一丝一毫的分心?而三名喇嘛及萧侍卫长无不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就这刹那间,四人均已察觉:麻子全身空门大开。机不可失,萧侍卫长欺身前晃,一掌击中尹延年胸口紫矶穴。几乎与此同时,三喇嘛六只手齐挥,尹延年全身的要穴当即就被三人独家邪门的怪异内力封住了。
紧接着,“砰砰”声不断,却是四人被尹延年身上深厚的内力反击,凌空横飞,掼出去四丈开外。然后,尹延年“扑通”一下,亦摔倒尘埃。
良久,三喇嘛与萧侍卫长才慢慢爬起,四人俱手抖脚颤,浑身霉静绵软,都看见了对方青白的脸色和淋漓的冷汗,心中惊骇莫名:这小子,是什么来路?武功居……居然如此骇人!
“好险!要不是他突然分神,我今夜就要失去四位世间顶尖的好手了。”话音未落,美妇缓缓踱进来。原来,她已在门外观战多时。烛火中,只见她亦是面色雪白,满额冷汗。
她径直走向尹延年,在他头旁站定,问道:“这位公子,好吓人的身手啊!却不知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门外有人疾奔进来,美妇转头,见一名侍卫气喘吁吁地进来。待来人站定,她沉声喝斥:“干什么?瞧你都慌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