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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第15/46页)

徐野驴一时瞠目结舌,他却还不死心,摇摇头说:“王爷说千把人,据卑职调查,这‘天汉卫’人数不少,足足有三千多人,而且,”徐野驴竟无视汉王的不悦,进而言道:

“这件事卑职曾向兵部调查,根据回文报告,‘天汉卫’不在王爷的亲兵范围之内,甚至于……”

“够了!”高煦冷冷笑道:“我的亲兵为什么要向兵部具报?天汉卫是我自己取的名字,你去告诉他们说,叫他们少管我的闲事。”

“王爷的意思是……”

“回去把人给我放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约束他们。关照你的手下,以后见了‘天汉卫’的人,少惹他们就是了。”

“王爷……”

“我都知道,你先回去吧,今天我累了!”

“是!”徐野驴苦着一张脸,往后面退了一步:“卑职遵从王爷的旨意,这就回去了!”

“徐指挥。”

“卑职在!”已将出门,听见了王爷的呼唤,徐野驴又自回过身来,发觉到高煦脸上的笑,透着邪门儿。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谁的人,可是今天情形不同了。”高煦话中有话地说:“没事来我这里多走走,保证你不吃亏,光往东宫里跑,对你可不大好!你明白吧?”

“这……”一时间,徐大人脸上竟自见了汗,深深向着当前讳莫加深的这位王爷打了一躬,随即转身自去。

王府已到了享灯时分。七八个内侍,手持火种,把一盏盏特设的石灯点着,为数千百,一时间王府内院,有如洒落在浩瀚天际的灿烂星群。

汉王朱高煦这两天心情特别好,谋夺太子,时不我予,要动手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

“锦衣卫”的指挥使纪纲无异是他最得力的一条膀臂,他身边的茅鹰,也不定时地暗中出没,使他掌握了一些极机密的资料。这几天他才发觉到,茅鹰这个人对自己的重要,实在是一天也少他不了。

徐野驴的人影才自消失,茅鹰已自现身眼前。

“你来得正好,这个人你给我注点意。”高煦指了一下徐野驴远去的背影:“我有点担心,只怕他靠不住。”

茅鹰点头说:“有人缀着他,刚才还来不及向王爷报告,他就来了!”

“有什么事?”

“这个姓徐的是靠不住的!”茅鹰说:“今天一早,他去过太子的东宫,看来是个两面讨好的人,王爷要特别小心。”

高煦冷冷一笑说:“我知道了。”

茅鹰扬动了一下直耸的眉毛,说道:“这两天王爷事忙,一直没工夫给王爷回话,离开凉州之前,王爷所交代的事,我己办妥了。”

高煦自己倒似记不起来了:“是什么事?”

“王爷要我打听索云索头儿的去处下落。”

“啊!”高煦一笑道:“小事情,怎么样,你见着他了?”

“见着了!”

“唉!”高煦似笑又嗔地说:“别使性子了,叫他回来吧!怎么,我还哪一点亏待了他?”

“王爷,他回不来了?”

“怎么?”高煦怔了一怔。

“我已经把他杀了!”

“啊!”高煦睁大了眼睛:“是怎么回事?”

茅鹰冷冷地道:“这个人知道得太多了,王爷请想,要是他嘴不够稳,说出去……”

“嗯!”高煦这才像恍然触及。连连点头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已经……”

茅鹰肯定地点了一下头,算是作了有力的回答。

高煦“哎呀”了一声,站起来走了几步,脸色不无遗憾,那是过去多年以来,还在燕时.这个索云即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效力,一向有功无过,干事得力,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朝会落得如此下场,心里还真有点不好受,只是当着茅鹰,他却不愿现出软弱的一面。“死了就死了吧,你说得不错,留着他终是后患,只是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吧?”

茅鹰冷森森地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王爷放心,这事人不知,鬼不觉,干净得很,卑职还捎回了一件东西,请王爷过目。”说时探手入囊,摸出了个纸包儿,双手呈上。

高煦伸手欲接,下意识又自停止,挥挥手道:“什么东西?”

茅鹰已自打开,一阵臭气溢出,中人欲呕,竟是一双已经腐烂的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