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梁上君子(第7/10页)
“什么是化生之道?”姚晴忍不住问。
温黛冷笑道:“不是问了你地部的宗旨么?”姚晴道:“‘化生之道’也在于这个‘生’字?”
温黛点头道:“虽不中也不远矣。‘菩萨根’是慈悲之心,需要广施慈悲;‘天女花’是大爱之形,需要动之以情;‘三生果’是舍身之魂,需要无畏气量。这一变最难,但凡化生高手,一生之中,只能使用一次。”
姚晴惊道:“为什么?”温黛凝目长空,幽幽叹道:“这一变是我辈精魂所聚,一旦使出,千木为城,坚不可摧,威力虽大,修炼者却会耗尽精血,一旦用过,也活不长了。”
姚晴听了,微微发怔。温黛又说:“练成后面三变,不在内力强弱,神通高低,而在于心境修养。你若放下仇恨,这三变不练自成;若还是小心眼儿,就算再练一百年,不过也是枉然。”
姚晴听得气闷,低声说:“人生在世,不能快意恩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温黛看她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姚晴见她脸色不快,忙道:“师父,你来南京做什么?”温黛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她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愁意,“不过还有一件事,晴儿,你知道你师姐的事么?”
姚晴心子一跳,支吾道:“她……她被东岛抓住了!”温黛和丈夫对望一眼,眼里透出愁意,说道:“我来南京,本想见一见谷神通,恰好听说你和沈师兄的儿子今日成婚,顺道也来瞧瞧!”
姚晴吃惊道:“谷神通也在南京?他没有回东岛吗?”温黛叹道:“也许他有说不出的苦衷吧!”
“苦衷?”姚晴不及细问,一个轰雷似的声音远远传来:“番婆子,仙太奴,你公母俩还真够闲的!”姚晴转眼一看,变了脸色:“石将军,陷空叟!”
来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瘦小老儿坐在壮汉肩头,两支烟杆长短不齐,烟锅里的两道青烟也是一粗一细。
温黛冷冷道:“崔岳、沙天河,你们来得还真慢!”仙太奴却望着两人,忽道:“二位脸色不对!出了什么大事?”
瘦老儿沙天河跳到地上,脸色青里透灰,涩声说道:“我们刚刚去过得一山庄,本想叨扰沈瘸子两杯喜酒,结果却听到了一个大大的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温黛审视两人,“能让你们这副嘴脸!”崔岳惨笑一下,说道:“番婆子,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金刚传人么?”
姚晴心房一缩,死死盯着崔岳。温黛皱眉道:“他不是坠崖死了么?”沙天河摇头道:“不,他还活着!”温黛夫妇应声一震,冲口而出:“这么说,那个人……”
山、泽二主一脸丧气,仿佛霜打了的茄子。温黛微微失神,转身看了丈夫一眼,仙太奴轻轻握住她手,眼里流露出坚毅神气。
温黛定了定神,又问:“这消息当真?”沙天河叹道:“千真万确,这人不但活着,还抢走了沈瘸子的儿媳!”一边说,一边打量姚晴。
温黛回头问道:“晴儿,你认识金刚传人?”姚晴还没回答,沙天河叫了起来:“什么?新娘子是她……”忽一伸手,扣住姚晴手腕,这一下快似闪电,姚晴登时浑身软麻,不由叫道:“死老头,放开我!”
沙天河目射寒光,厉声叫道:“说,金刚传人在哪儿?”姚晴尽管不知根底,但瞧二人情形,似对陆渐不利,她虽恨陆渐滥情,可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护着他,想也不想,大声说道:“什么金刚传人,我可没见过!”
沙天河吹起胡子:“你一身新娘装束,不呆在洞房,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别当小老儿是瞎子,你就是沈瘸子逃了婚的儿媳妇。金刚传人呢?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姚晴尽力挣扎,可沙天河内力洪劲,将她的周流土劲牢牢压制,又见她不肯吐实,两眼一瞪,手上加劲,姚晴腕骨欲裂,几乎痛昏过去。
沙天河心中焦躁,还要再施辣手,不防一阵洋洋暖流从旁涌来,沙天河慌忙放手,跳开一步,瞪着温黛叫道:“番婆子,你干吗?”
温黛徐徐上前一步,轻轻把姚晴拉到身后,冷冷说道:“沙天河,你身为一部之主,竟对我一个小小弟子狠下毒手,你的脸皮呢?都叫狗吃了么?”
沙天河怒道:“事关天下安危,这小丫头不肯吐实,我当然得叫她吃点儿苦头!”温黛微微一笑,说道:“徒不教师之过,这苦头我代她吃如何?”
沙天河怒道:“番婆子,你忘了那人的厉害吗?”温黛淡淡说道:“我没忘,当年我与他作对,只是不愿地部弟子白白牺牲。沙天河,还有什么苦头,全使出来给我尝尝!”
沙天河的脸色阵青阵白,忽听崔岳呵呵笑道:“番婆子,这女孩子叫姚晴吧?据我所知,她偷了地部的祖师画像,叛出西城,早就不算地部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