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关实质(第5/9页)

沙红霞也意识到,她需要改变自幼对姜松岩的态度,调整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她对这个副省长哥哥,再做少女时的嫌恶就是不知好歹了。

於台在知道沙红霞和姜松岩的关系以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对她规规矩矩起来。

这天省气象台来了几个人,晚上要招待他们,於台竟事先和沙红霞打招呼,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还说如果家里有事就算了。过去,遇这样的事情他可不会这么客气。

省气象台的人近年来隔三差五地来,他们有一些课题和研究项目放在市气象台做,再将从上面弄的经费找名目在下面花。市气象台也是有好处的,否则於台不会这么热心。这天来的有省气象台的副台长,还有高工和项目负责人什么的,也没有干什么正经事,到了以后就在小会议室打起了扑克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气象台招待领导让年轻的女同志陪同,陪领导喝酒,陪领导唱歌,也要陪领导跳舞。於台说兄弟台都这样,其他好多单位也这样,这是一种时兴,是跟潮流,是与时俱进。吃喝谁在乎啊?问题是你能不能在吃喝上搞出气氛,让客人满意,让领导开心。找服务员或者小姐陪侍容易造成不好影响,用单位的女同志,哪怕是女干部就不同了,性质大不一样,而效果也不会差。

酒桌是个小社会,话语权也自然是男人的,女人在这种场合是弱势群体不说,有时候简直就是一碟下酒的小菜。被调笑是常见的,被视为正常的,因为这样的事成为工作的一部分时,谁也无可奈何。沙红霞自然也不能例外,每每有这样的工作安排,她只有不折不扣地去完成。在单位里,充当这种角色的人被暗地里称作“杯具”。

下班后都六点多了,一帮人的牌瘾还没有过足,沙红霞在办公室待着听通知。百无聊赖的她也上网打牌,打QQ上的四人斗地主。打了两把,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开门一看是朱一梅,不用问她也是晚上的杯具。

沙红霞平时和朱一梅说话不多,她不是专业技术人员,是一个退役的运动员,因为拿过亚运会亚军被组织上照顾到气象台工作。上次沙红霞到北京学习的机会给朱一梅以后,回来不久她就当上了新组建的开放实验室以副代正的主任。不用说沙红霞有想法,台里很多人都抱不平,一段时间她是台里颇遭非议的人物,有关她和於台暧昧关系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短时预报科一个五十好几的女同志也议论这件事,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人,阴损地夸朱一梅和於台很般配。听到这话的人,觉得画外音是:朱一梅和她瘦弱矮小的老公不般配;於台和他腿有残疾的妻子不般配。

柯易平在这个事情上倒是想得通,他说要是提了沙红霞做主任,没准大家的矛头就对准了她,私下里难听的话也不知道有多少呢?沙红霞想想也对,与其那样的浑水,还不如在岸上自身清净呢。

朱一梅进到办公室,问沙红霞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沙红霞不知道她这话怎么讲,不好回答。朱一梅无奈地说:“於台说今天晚上喝酒只有靠我了,让我冲锋陷阵,让我鞠躬尽瘁。”

沙红霞明白是於台找了借口照顾她,对朱一梅说:“这就为难你了。”朱一梅叹了一口气,说回家又要吵了。

“吵?吵什么,谁和你吵啊?”沙红霞明知故问。朱一梅做主任以后她老公经常和她找茬,外面还传他们打架、闹过离婚。

“还有谁和我吵?我老公。不过我不怕,打架他也不是我对手。要搞家庭暴力,是他倒霉。”朱一梅是个直率的人。

沙红霞笑了,她想问朱一梅打不打得过强壮的於台,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省气象局的一帮人到晚上八点多才丢下牌,坐到酒桌上后仍然想将娱乐进行到底。朱一梅的性格也属于运动型的,喝酒特别有爆发力,在於台的布署下,给省气象台的领导一一敬酒。

敬到石工的时候,石工怎么也不肯和朱一梅喝,要和沙红霞喝。他说姓沙的和姓石的配比较合理,是沙石组合,还暧昧地笑了笑,让人家体会他是话中有话。

沙红霞有於台对朱一梅说过的话在先,也就搬出了身体不好的托辞。哪知道石工不依不饶,站到沙红霞面前来,一定要和她喝一杯。无奈沙红霞只有放下手上的果汁杯子,端起他硬递到面前来的酒杯干了。

朱一梅拦住要回到座位的石工说:“我妹妹带病陪你喝酒,你要有所表示,要有绅士风度,不能只喝一杯了事。”

朱一梅这么做没有错,她担着酒桌上活跃气氛的角色。哪知道石工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一个人,喝了酒就不像样了。他对朱一梅说:“要我喝没关系,但要我喝下去会去抱她。”他转身还指了指沙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