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裙带资本(第2/12页)
“当然,我现在这么说没有关系了,你现在这个位置是不需要我做这样的付出的。我以此说明利益与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为了你的利益我会在夏中天面前怎么选择;夏霓为了她的利益会对你做什么选择;而你对你的前途、对我,对这个家庭该有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我该怎么选择,彻底地选择个人利益,忘记自己的身份,像有些人那样去贪去占?好笑!”姜松岩表示他的不屑,“你大概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家待得成家庭妇女了。你是党员,你的组织关系临时在省机关党委。你该去听听党课了。”
见苏可可不出声,他接着问:“你为什么将个人利益作为第一追求呢?”
苏可可说:“你自己想去,大家现在都在追求什么?我本来以为你在我面前是口是心非的,现在看来不是。我害怕你的正派,不满你的正派。一个不会玩弄别人的人,是要被别人玩弄的。所以我怕你接触夏霓,怕你生活中出现女人。另外,我想你随大流儿,大流儿就是主流;不要想着在有些事情上力挽狂澜。”
姜松岩显然没有想到苏可可会搬出这么一套来,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让我感到震惊!”
“我还感到愤怒呢,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苏可可对走开去的姜松岩背影说。
从这个晚上开始他们分开来睡,准确地说是苏可可回到了她原先的房间。
这场对话或者争吵让姜松岩有了一个彻底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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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可说的一套姜松岩是不能够接受的,姜松岩从政以后他们之间有过约定,其实是姜松岩的要求,苏可可不要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姜松岩苦恼地想,苏可可的思想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不是日常生活中夫妻之间的龃龉,她显然是想要他接受她的一些观念,从她的态度看来,她像是为他的一些状况在深深地忧虑。
难道正派也变成缺点,严重到令人担忧的地步了?姜松岩觉得匪夷所思。
凡事总有起因,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这种骤变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在家里待得时间长了,抑或真是更年期到了?
对妻子苏可可,姜松岩现在不敢严谴,有什么过分的态度,这是因为他对她心里存有歉疚。苏可可知道他相信她与夏中天关系暧昧的谣言,责斥过他的软弱。相比较而言,照苏可可说的,为了他的前程她会牺牲自己,这话让他毛骨悚然,但又不得不承认,尽管未加证明,她能想到说到就是种了不起,起码比他勇敢得多、坦诚得多。他在对她有怀疑的时候都不敢问她一句。
姜松岩破例在工作时间里给蔡未末打了电话。这个电话的起因,有关苏可可、夏中天,或者他与夏霓,但通话时姜松岩却只字未提他们,这是他的深度隐私。他只说苏可可在家里给他开“厚黑课堂”,这个全职太太越来越让他感到困惑和费心了。
蔡未末听了他的电话,替苏可可着想,说苏可可是在为姜松岩操心,苏可可其实是个对社会了解不深的人。因为只有对社会了解不深的人才会为她发现的一些社会现象担忧。蔡未末建议找一个周末,带上苏可可一起到泊州散散心。她说:“你现在到泊州来是探亲,也是回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蔡未末对姜松岩的称呼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一口一个您了。
姜松岩说:“是啊。从泊州到北京以后就没有再回去过。过去的一帮领导、同事、部下,关系最密切的应该就是泊州市的这帮。你看,我和你还有联系,而我在老家平江那里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了,我喜欢清静,但这也很可能使我失去了很多的友情和温暖。泊州要去的,你告诉一下你们吴书记,我想去,一定去。”
蔡未末说:“早点儿过来。我想你呢,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上次在云邑你又不想见我。”
姜松岩对蔡未末说的想他理解为客套,他也没有解释上次没见她的原因,他和她就是这样,说来说去总隔着一层过去的上下级关系。
像是突然想起来,姜松岩问蔡未末在云邑市是不是有要好的女同学或者朋友,在他的印象当中她上次来云邑市是参加一个好友的婚礼,要是有合适的人介绍给苏可可认识,免得她在这边形单影只。
“成天待在家里大概对她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都没有什么好处。”他这么对蔡未末说这件事的理由。蔡未末稍稍迟疑,答应说可以的,她会与她的同学联系,介绍最好的朋友给苏可可。
给蔡未末打电话是一桩事,忙里偷闲地他又给夏霓发了条邮件,问她现在什么地方?
到下班再打开邮箱看时,她回复了。说她在上海。姜松岩松了一口气。那是座离云邑市几百公里的城市,苏可可应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