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裙带资本(第6/12页)
姜松岩说:“不能等到那样,那就迟了,就麻烦大了,里面有小柯,他们会赖到我。”
苏可可说柯易平真是个麻烦,事情一桩接一桩的,要姜松岩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被动!姜松岩只说他明天再忙也要给沙红霞打电话说一下情况,倒没有怨柯易平半句。
苏可可到厨房里给姜松岩端汤的时候,喊他进去看一下。她指着明净的墙壁和灶台说,是沙红霞抢着要收拾的。她大概怎么也不会忘记第一次去找沙红霞时的情景,掩不住得意说:“沙红霞还真和往日不同了。”
“这个丫头前倨后恭,说明人都是有改变的。你不也变化了?”姜松岩说。
苏可可不放过他的话,问到在他的眼里她有哪些方面变了?
姜松岩说她现在不像在北京时的社科联干部,也不像刚到云邑来时的全职太太,变回了原来的教师模样,成天想上课了。
姜松岩话中有话,苏可可不可能听不出,看他喝汤了就不再说什么。
沙红霞第二天接了姜松岩电话,经他一番解释后不再生气了。
姜松岩说解散临时机构很正常,这里面还牵涉到一些复杂原因,柯易平回市局只要好好工作,会有好的发展的。他让省厅给柯易平带一个评价回去,他们汇报说,已经向市局表扬了柯易平,肯定了他在省厅的这段工作。
沙红霞当然能够听懂姜松岩的意思,再想想,像姜松岩这样的身份,要让人得到照顾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他想照顾柯易平的态度是很明显的。
她对母亲说起姜松岩的话时,就肯定地说柯易平回原单位是件好事。她对姜松岩很满意,觉得柯易平的前途有了他的照顾。
沙老太高兴吗?她一点儿也不高兴。
她责怪女儿多此一举,说出了一句让沙红霞震惊的话:“现在你应该知道嫁这个人是错的!”接着还说柯易平,“不成器的东西。狗皮贴在后墙上——不像画(话)!”
沙红霞对母亲的话明显有反感,觉得柯易平是有些毛病,但不至于像她说的这样。听起来,母亲像是又为她嫁到云邑来而生气了,她隔一段时间,或者为什么事情不高兴时,就会质问沙红霞,到这个鬼地方来有什么好?
哪知道沙老太接下来还愤愤地说:“我这么说是客气的,他坏到什么程度就怕你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我想不出来,你说啊!”沙红霞非常生气了,对母亲的口气带有质问。
沙老太说:“我说,要我说就已经迟了。你连他在外面有女人都看不出来?”
“什么,他在外面有女人?”
沙红霞彻底懵住了,呆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母亲,她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可以证明这件事?
沙老太当然不好说她是偷听到的,只说她是看出来的。见女儿疑惑,就让她去问问自己的丈夫,有没有在外面干过坏事?
沙红霞想想,也只有这样,等柯易平回来盘问他。
柯易平这天是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的,一进门就被沙红霞拖进房间。门自然被关上,里面的声音在外面一点儿也听不到。
沙老太没有勇气再拿起那只搪瓷缸,她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下巴无法遏制地抖动起来,小外孙女还不明白生气会让人发抖,她瞪大眼睛盯着身体抖动的姥姥不知所措。
沙老太第二天没有像往常那样起来做早饭,沙红霞也没有敲她门或者说什么就上班去了。
沙老太替小外孙女穿好衣服,帮她洗漱了、吃了早饭,由柯易平送去幼儿园。通常柯易平不在家的时候孩子才由沙红霞送。
柯易平起来后情绪很好,嘴里哼着曲子,刷牙时都哼哼唧唧地不停。沙老太料想他一定是装的,他送孩子出门时态度果然变了,在门口踢了鞋柜一脚,骂了声“老特务”。
柯易平第一次骂丈母娘,竟然骂了这样的话。沙老太不生气,她有心理准备。但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柯易平的高兴和生气都是真的。
沙红霞并没有能够问出他什么,倒像是无理取闹了一回。两个人纠缠到两三点钟的时候,竟然有了做爱的兴致,一番云雨将什么都化解了。
本来沙红霞就不怎么相信母亲说的。
5
夏霓告诉姜松岩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定位的简单交往,还是慢慢地复杂起来。每天总要查看邮箱里是不是有她的邮件,已经成为下意识的习惯。这似乎来自一种说不清楚动机的关心。
她的邮件仍然短,一两句话的心情,或者简单地说一件事,但几乎都深深地打动着他。他知道了她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艰难地租房、有一顿没一顿地吃饭、夜里怕风声和门响;也知道她生意上的不易,与朋友合作,想单干又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