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几番出人意料的事态(一)(第3/4页)
而相比起谢安的内疚,梁丘公倒是一副爽朗笑容,拍着谢安肩膀说道,“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啊,就是那池鱼,错不在你,硬要说你有什么错的话,就是在不恰当的时期,勾引人家长孙侍郎的闺女……嘿!老夫此前还真没看出来……好本事啊,小子!——[冀京双璧],皆被你一人所得!”
谢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太老爷……不生气么?”
“生气?”梁丘公微微一愣,失笑般摇头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勾搭几个女人算什么?老夫似你这般年纪时……”
梁丘公正说着,那边梁丘舞秀眉一凝,不悦斥道,“祖父瞎说什么呢?”
被孙女不悦的目光一瞪,梁丘公微微色变,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总之……小安呐,长孙家那丫头的事,你既然已询问过小舞的意思,得她应允,老夫自然不会怪你……眼下紧要之事,得看是否有人抓住你昨日渎职一事不放!——总之,最不济也无非就是丢了大狱寺少卿的职位,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孔文那老不死的在,你迟早能回去的……”
“老太爷这么一说,小子倒是心安许多……”说着,谢安见梁丘舞起身帮伊伊端来菜饭,趁此机会询问梁丘公昨日与陈蓦的二人酒宴,毕竟昨日他刚醒过来,就被长孙靖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怒骂,随后又被梁丘舞执行家法,根本没机会询问。
见谢安问起陈蓦的事,梁丘公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笑容,点点头,小声说道,“那孩子……酷似其父啊!——昨日,老夫稍稍试探了他一番,真想不到,他小小年纪,武力已远超老夫,不过武艺之精细,还有些欠缺,招式粗烂不堪,大多时候都是凭着那一身蛮力应付……可惜了,若有时间好好教导一番,天下无人出其右!”
谢安可是个聪明人,哪里会不知梁丘公言下之意,闻其弦声、知其雅意,小声说道,“大舅哥暂时不会离开冀京,有的是机会!——只要老太爷别过分逼迫他,想来大舅哥也希望与老太爷多多见面……”
“呵呵呵!”梁丘公笑吟吟地望着谢安点点头,忽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小安,实话告诉老夫,那孩子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昨日老夫曾用话语试探,让他回归家门,替大周效力,可是,那孩子却如你所说,断然拒绝……”
望着梁丘公疑惑的表情,谢安深思了片刻,低声说道,“不敢欺瞒老太爷,倘若老太爷能够保证知道后也装作不知,且不做任何事,小子这才敢实言相告!”
见谢安一脸凝重之色,梁丘公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犹豫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见此,谢安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太平军]三个字。
“……”望着那三个字,梁丘公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
“嘘!”瞥了一眼远处正与伊伊说话的梁丘舞,谢安急忙说道,“老太爷可别冲动,小子可是答应了大舅哥保密的,告诉了老太爷已属违背承诺……大舅哥性情刚烈,吃软不吃硬,需缓缓图之!——依小子看来,老太爷不如与大舅哥多见几次面,缓缓唤起他深藏心中的亲情,或许能够让大舅哥迷途知返,倘若用强,恐怕……”
思忖半响,梁丘公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你说的对……今日之后,老夫再到你府上见那孩子,你安排一下!”
“是!”谢安拱了拱手。
而这时,梁丘舞走了过来,见梁丘公与谢安低声议论着什么,心下大为不解,好奇问道,“爷爷,安,你二人说什么呢?”
对于梁丘舞刚正不阿的性子,无论是梁丘公还是谢安都相当清楚,哪里敢实言相告,对视一眼,梁丘公笑着说道,“无事无事,不过是这小子托老夫向长孙胤那匹夫求情罢了!”
梁丘舞闻言眼中露出几分不悦,轻声责怪道,“事需分轻重,安!——湘雨的事,过了早朝再提不迟!”
望了一眼笑容可掬的梁丘公,谢安哭笑不得,也只得老老实实认错。
用过饭之后,谢安与梁丘公、梁丘舞二人分别乘坐马车朝皇宫而去。
当下了马车,踏过正阳门时,不得不说谢安心中依然有些不安,毕竟在他看来,太子李炜一党显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定会大肆打压他,虽说有梁丘家为后盾,谢安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大狱寺少卿的职位,多半是保不住了。
而就在谢安暗自叹息之时,忽然,走在身旁的梁丘舞轻轻推了推他。
谢安下意识抬起头来,愕然发现,太子李炜正朝着他走了过来。
“谢少卿!”
望着太子李炜脸上的笑容,尽管谢安心中暗骂,但也不得不拱手行礼。
“罪臣谢安,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