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古道(第21/23页)

我这边和孙六壬一对一答,这边这个姓同断的日本人已经用一把长刀开始切腹,先是垂直的下划,然后向左侧横着划了一下。他强忍痛苦,把长刀拔出来,递给我。

我闭上眼睛,高举长刀,向下挥动。

这是我第一次伤人的性命,我只能安慰自己,面前的这个同断,早就已经不是人了,我只是在做一个过阴人的职责而已。这事,还只能由我来做,同断在这个地方已经等了我几十年。

同断的身体消失的一瞬间,那些攀附在石壁上的日本人都纷纷跌落下来,一接触到同断身上流出的血液,全部都化作灰烬,摆脱了非生非死的无尽折磨。

我爬上白幡,爬到孙六壬身边,孙六壬一声不吭的在前面试探行走。

“你就不问问,刚才为什么会这样吗?”我实在不能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想告诉孙六壬。

孙六壬点头。

我说起来:这个人叫同断,是一个在日本的灵异流派,专门过来避水的高手。但是他遇到了张天然,张天然让他受到了唯一的一次失败。。。。。。刚才他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那个叫同断的日本人当年是作为随军的一名医生来到中国,他当然明白他到军队来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他的流派就是在水中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他能看到水面之下的东西,并且去破解。

结果在他遇到了他之前无法想象的对头,张光壁让他看不见河道下的古道,以至于让他在毂内中了张光壁的埋伏。进入到这个非生非死的古道里。

他还给我吐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其实是认识布下毂的术士张天然,只是没有想到张天然会利用对他的熟悉,巧妙的布局发难。当时的情况是轮船深入了江底,并且被礁石卡主,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和一船人都陷入到这里。只能等待下一个行走古道的人过来。几十年后,当孙拂尘在上方解开毂的时候,他以为是孙拂尘,但是孙拂尘因为各种原因而放弃。于是他只能继续等待,又多等了几年。

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他和张光壁之间的关系让我很奇怪,或许张光壁就是凭借这么一个功劳,得到了政府的青睐,导致后来跟孙拂尘和老严反水。

而我现在纠结的是,自从我进入古道之后,我连续让两个人灰飞烟灭,一个是赵一二,一个是这个同断。一个是我熟悉并尊敬的人,一个是完全陌生的人。

我从来没有做过赶尽杀绝的事情,但是在短短的时间里,我连续做了两次。这种心理上的冲击,我完全无法接受。

我对孙六壬说:“难道我真的就回不去了吗?”

孙六壬除了安抚我,用手拍拍我的背心,也做不了什么。

狭长的缝隙之间铺着木桩,形成了长长的栈桥。这一段路就好走多了,除了注意脚下是否有断裂的木头,几乎没什么危险。照明的仍旧是那些娃娃鱼,它们现在都夹在两旁的石头缝隙里,靠着岩石夹缝里的昆虫生存。

这一段路我和孙六壬走了很久,琢磨着地上也应该是天亮了。

狭窄的缝隙走完,又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河水已经无影无踪,现在又是旱道。这片旱道十分宽阔,两边都看不到头,而且顶部有二三十米高。

旱道的地面上,堆积着无数的古树枯枝,前方好像有一排栅栏,我和孙六壬走进了,才看到这是一排用巨木竖起来的木桩,和旱道一样,也两边看不见尽头。不过这个栅栏的木桩之间至少有半米宽,放在这里的目的就不是为了阻拦人走过。每个木桩都有几人围抱的周长。

我看了很久才明白,这下木桩都是支撑顶部的木柱。

我和孙六壬穿过木柱之间的空隙,发现前方有两排同样的木桩,向前延伸,我抬头张望,发现这些木桩的顶部,并非是岩石石壁,而是一个巨大的船底龙骨,而龙骨已经在开始断裂。龙骨上的船身在向下沉降。

我正在好奇这些木桩和龙骨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孙六壬突然跑到其中一个立桩旁边,静静的呆着,一言不发。我走到孙六壬身边,才看明白,原来这根立桩并非木头,而是一根不锈钢的钢柱。

“是我爸爸打下来的。。。。。。”孙六壬用手指着钢柱上的一个东西。

我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锈钢上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颜料画了一条黑色的蟠龙,在白色的不锈钢表面上映现的十分清晰。

蟠龙的头部,写着一个繁体的“孙”。

我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了。

滚装船在过三峡的五级船闸。速度非常缓慢,通过船闸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巨大的滚装船在三峡大坝的船闸里面,就显得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