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柚子糖(第3/4页)
王流蔺从未如此愤怒,联系不到妻子便质问妻子父母,却被痛骂一顿。
妻子在家那边传谣,说他王流蔺是个禽兽,成天家暴还沾花惹草,捡了别人的孩子又不好好养,竟然又给送回去吃苦。
这真的混着假的一起,王流蔺又成为人人叫骂的人渣。
他浑浑噩噩几月,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孤独老去,于是立即重新找了点钱,又把晏时清求回去。
王流蔺认为,自己的举动是正确的。
晏时清是个很好的工具,他在福利院拿到了很多捐赠衣物,让王流蔺不用操心添置杂物。
而特殊的身份让晏时清可以在学校领到很多补助金,意味着王流蔺可以只做一点工作。
——甚至是不用工作,靠着还是初中生的晏时清就能混吃等死。
他又开始成为妻子嫌弃的邋里邋遢模样,但这次更甚,没打着追妻小算盘,行为便更加放纵。
他抽烟酗酒,也参与别人一起赌博。
晏时清有时回到家,看见满屋的烟雾缭绕混合酒气,满脑子只想逃离。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晏时清高中。
义务教育过去后,学费开始贵起来。
王流蔺不得不收手,一边去挣钱糊口,一边骂骂咧咧告诉晏时清,叫他一定要记得自己恩情。
王流蔺太久没干过苦活,只想纠缠赚快钱的方法,冲进赌博这条路,结果满盘皆输。
他被迫将父母给的房子卖掉还债,和晏时清搬进厂房。
生活一苦,压力堆积而来,王流蔺迫切地希望转移注意,于是他喝的酒越来越多,抽烟到肺部有时能咳出血。
在酒精也没办法麻痹神经后,他开始付诸暴力。
晏时清在他眼里成了造成这一切的罪人,王流蔺气血上头,一边打他,一边骂,嘴里念叨:
“——你这个瘟神为什么不去死。”
而在醉意结束后,看着血迹斑斑、布满淤伤的晏时清,王流蔺又开始害怕。
他跪下来求晏时清,用自己惯用的泪水,求晏时清原谅他。
他怕,怕晏时清以后真的让他孤苦一人,也怕晏时清去公安局告他。
王流蔺其实并不算一个性格很好的人,崇尚男 A 至上理论,喜欢夸夸而谈,总是欺软怕硬。
但是他哭起来的时候格外惨,惊天动地,晏时清应付不了这个阵仗,一时间慌了神。
况且,王流蔺蛊惑的话不断在脑内盘旋——
他说:“我是你的舅舅,你唯一的亲人,也是救你的大恩人。”
不能经常对晏时清动手后,王流蔺也找到了另外的解决方法。
他开始用赚到的丁点钱,进入嫖的行业。
厂房大婶每天能看见他带着不同的人进屋,最小的不过 18 岁,以 beta 和 omega 为主,偶尔掺着风情万种的女 A。
厂房不隔音,他干的那点破事楼上楼下听得一清二楚。
晏时清放学站在楼下,听见羞耻肮脏的声音,看着厂房居民望向自己戏蔑的视线,会一时间觉得自己不知去处。
他开始反抗家里那张沙发床,自己在厂房后的空地里翻翻找找,搭出一张架子床。
他对着松松垮垮的床,站在垃圾遍野的空地里,会想,要不就住在这里吧。
再也不要回去了,再也不要听讨厌的声音,如果在风餐露宿中死去,说不定对自己而言是一种救赎。
有点...... 讨厌活着。
晏时清想这里时,手指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胳膊。
指甲深陷进肉,鲜血流出来,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这个想法。
晏时清最终拖着这张破破烂烂的床,回到了自己讨之入骨的地方。
在没有钱嫖,连吃饭都成问题时,王流蔺的注意力又回到晏时清身上。
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挥之不去的 PUA 大师。
晏时清有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浑身带伤,那是声称最爱他的舅舅亲手掐的。
他意识到这样的情况永远不会好,于是在某个冬夜找到了未成年保护协会,希望自己能得到所谓的帮助。
他没有成功,王流蔺将他求了回去。
“你怎么要走呢、你跑到那边去干什么?是舅舅对你不好吗?还是你想去那边告舅舅!”
当晚带着晏时清回到厂房的王流蔺,一边碎碎念,一边把晏时清的头按进彻骨的水池里。
冰水从鼻腔眼窝灌进去,发根被扯得生疼,晏时清不断地咳嗽,换气的频率却赶不上王流蔺把他埋进水里的速度。
王流蔺为了御寒喝了不少酒暖身,偏执地认为晏时清的叛逆是出自自己管理不当威严不够,于是变本加厉。
暴力带来的兴奋感传进大脑,让他觉得意犹未尽。
他看着 15 岁的晏时清,眼神惶恐忐忑,像被捏住了耳朵的兔子。
之前花钱买的小姐们可不会这么看他。
王流蔺舔着唇,带着变态的想法,抓着晏时清扔到他亲自搭的架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