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贵客临门(第5/8页)
本来只是想来探探虚实,现在她倒是有几分好奇起来。沿着小路走了一会,路的尽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青翠的颜色书着芳草二字,字体秀丽缠绵,原来,这天涯芳草的名,是要这么看的。
由小童引路,西烈月来到一座三层小楼前,这里音律之声就更为明显了一些,似乎是从小楼里传出,却又听不真切一般。进了敞开的大门,里面的布局,让西烈月轻笑出声,这天涯芳草还有多少不同可以呈现给她。整个一层,完全颠覆了伶人馆应有的样子。没有舞蹈,没有丝竹,没有绚丽,只有纷飞的白纱点缀着,空荡荡的屋里,就一张竹椅,上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手里拿着的书,挡住了他的脸。
西烈月并不出声,只是随意的左右看看,男子听见他们进来的声音,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书。
书放下的那一刻,西烈月眼前一亮,她也算阅美无数了,见过修之的绝美,惜抒的飘逸,炽擎的俊秀,青桐的清朗,却仍是觉得眼前的男子只需一眼就能抓住你的视线,让人过目不忘。他给她的感觉,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干净,是的,雪白的肌肤,黑亮的长发,明亮的眼睛,微红的薄唇,组合起来,就是千层不染的感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西烈月打量着男子,男子也毫不掩饰的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小姐楼上雅间请吧。”
西烈月随着他上了二楼,她朝里面看了一眼,一间间包间,用竹片和天蓝的轻纱隔绝开了,非常私密,男子领着西烈月上了三楼,三楼与二楼差不多,只是隔间更大些,用的海蓝色的轻纱装饰,比起一楼的冷清,三年楼倒显得更为尊贵高雅些。
进了包间,里面的装饰一贯的优雅高贵,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淡淡的异香并不浓郁,闻起来颇为舒爽。西烈月打开香炉盖,只见里面是一些粉末还有花瓣,把玩着花瓣,西烈月看了一眼立于门边,一语不发的白衣男子,问道:“你,是这里主事的?”
男子点点头,回道:“是,我叫风絮。”
风絮?人如其名,仿佛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
风絮接过小童递上来的美酒,为西烈月斟满,笑问道:“小姐第一次来天涯?”
“对,第一次。你这地方有何特别之处呢?”西烈月一口饮尽杯中之物,一股辛辣之气顺喉而下,好烈的酒,她有多久没有喝过这么够劲的酒了?西烈月莫名的有些兴奋起来。
风絮再为西烈月斟满酒,笑道:“伶人馆不都差不多,不敢妄称有什么独特之处。”
“哦?没有独特之处却又客似云来?”这天涯芳草看起来,虽然清净,可是二楼三楼差不多每间包间内都透出灯光,可见,这里可不像看上去这般冷清。虽然海域并未规定官员不可进出伶馆,可是身居高位者,都不会希望被看见流连花街,这里如此受官员青睐,私密的空间应该就是最大的原因吧。
风絮坦然一笑,无谓地笑道:“物以稀为贵,万紫千红中的白,自然是脱俗的,可是当满目都是雪白之色时,就会觉得乏味了。”
好个物以稀为贵,满意的看着风絮,他果然是个聪明人,西烈月将另一个空酒杯放在自己的酒杯旁边,说道:“说的好,哪么趁现在还是高贵之物,说说稀罕之处吧。”
看着空酒杯,风絮自然知道西烈月的意思,一边斟酒,一边回道:“若一定要说特别,这天涯中,小姐不管是喜欢诗词歌赋,水墨丹青,音律对弈或是轻歌曼舞,都能让小姐尽兴。”
西烈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所说的这些,她府上已经很多了。话锋一转,西烈月问道:“那风絮擅长什么呢?”
西烈月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他自然是明白,“风絮平日疏于练习,没有特别擅长的。”
西烈月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故意曲解道:“那就是说,风絮样样皆能,无所谓擅长咯。”拿起杯子在旁边的杯子上轻轻一碰,西烈月再次豪爽的一饮而尽,一边看着风絮,一边用手搅弄着酒杯。
风絮微笑的脸微微变色,拿起桌上的酒杯,如她一般饮尽杯中之酒,放下酒杯时,声音也略低沉了些,“小姐您说笑了。小姐第一次到天涯,风絮为您引荐几位伶官,他们各个样貌才艺出众。”
这样可不是一个称职的老鸨哦,才逗他两句,就已经不耐烦了吗?这样,还如何开得伶人馆?不过,游戏才刚开始,也不着急,西烈月笑道:“好。”顺便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风絮在小童耳边耳语了几句,小童机灵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随着小童进来的,是四个高瘦的男子,身着素雅的白衫,统一的及腰未束的长发,和风絮看起来颇为相似。风絮轻轻点头之后,四人走到西烈月面前,微微躬身,说道:“云溪,云施,云契,云氺见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