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7/8页)
年斯闾觉得庆家的事应该由庆之远做主,所以给庆之远打了电话。
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听庆之远说年郁刺了年隽一刀,已经送去医院了。
年郁她妈妈吓得当场晕过去,也送医院了。
大概就这些。
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庆虞坐在单人病房,手脚无力,慢慢挪动出去,看到几个巡查人员过来。她把病服袖子扯下来,遮住腕部的勒痕,条件反射的露出笑容。
因极度恐惧而对外界的一切自发性讨好。
那两个巡查人员取笑她,说一扬手她就会抱头然后蜷缩起来开始发抖,样子特别搞笑。
他们在她面前举手又放下,欣赏了无数遍。
庆虞听到他们笑,也跟着笑,靠在墙上像一天也过不下去的乞丐讨钱时的模样。讨好的嘿嘿笑不停。
因为在秋游那一天,也就是电惊厥治疗的那一天,她在车上差一点掐死了庆之远,疯了一样去打人,看到活物就打。
像个畜牲。
后来没办法,保安只能用强制手段让她冷静。
不知道是麻醉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除了意识还没消失之外,一切感官都无影无踪。闭着眼趴在地上,背后不知是拳脚还是暴雨。
她流了眼泪,想说一句,求你们不要从背后打我。但说不出口。
从那以后她就变得畏首畏尾,毫不夸张的说,她踢到椅子都要跪下来求饶。
她畜牲,她活该,她先打人的,打死她也没关系。
巡查人员离开,庆虞坐在地上很久没动,看到赵挽霖提着饭盒过来,面色阴冷,她下意识又开始笑,举手抱头已经是一个经典动作,嘿嘿笑了一声,像疯子,更像一条卑贱的狗,“妈,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敢了……我错了……”
赵挽霖把饭盒放在她面前,弯腰时脖颈上还有掐痕。
庆虞往墙根缩了缩,又笑了笑,手脚无力,嘴唇干的裂开。
等赵挽霖离开,她才松开抱着自己的手,收回笑容,朝不远处看。
庆沅站在廊道口,迎着风。
明明没有烈日,眼睛却刺的睁不开。她看到庆沅冷漠的瞧着她,抿了抿嘴,眼珠里往外渗血一样。这么远,她竟恍惚从她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一身骄傲被巨石磨得平平整整。
这时,广播里正放着:
“——我院的宗旨是:患者健康高于一切。”
庆沅扭头就走了。
她想,专程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吧,那让她如愿吧。
第二天她刚下床,就看到庆沅在病房里。
她带了几本书,又做了很多清淡的饭菜,目光冷漠的扶着她坐下,给她身上的伤口擦药。
期间两人总无话,直到吃完早饭,再去拿护士给的药时,庆沅把药抢过去扔到楼下,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走到门口,说:“进来吧。”
进来的是昨天那两个巡查人员,他们脱了制服,脸上胡子拉碴,看到庆虞就说:“对不起,对不起——”
庆虞往后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道歉。
庆沅冷声道:“不跪下吗?”
那两个人默了半天,不甘不愿的膝盖着地。
“庆虞小姐,对不起,是我们混账,是我们的错,千万不要闹到孩子的学校,我们一定……”
他们还没说完,庆沅就挑着眉,打断他们的话:“孩子的学校?孩子?那你们拿她当条狗一样随意恐吓的时候就不想一想,她曾经也是个孩子!也有人像你们爱自己孩子那样爱她?”
庆虞看到他们磕头,恍然失声一样跑到床上,拿被子蒙住头,呜咽不绝。
庆沅走到床边,连着被子一起抱住。
下午的时候庆虞听护士说,昨天那两个巡查人员意图强-暴庆沅。
厕所那边没有监控,反正是一前一后进的厕所,女厕在里面,不排除庆沅出来后被拉进男厕的可能。幸好她打电话叫了赵挽霖,又报了警。
处女-膜破损,胸部有抓痕,衣衫不整,在男厕所。
两个巡查人员被免职,记过。具体怎么解决要看庆沅的意思。
晚上,庆沅直接睡在病房,说起转院的事情。
庆虞呆滞着没动,看着她。
庆沅淡声道:“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对我怎么样,我只不过是整整他们而已,不是喜欢看别人恐惧的样子吗,那就让他们成为主角,每天胆战心惊。”
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狼狈的出现在男厕,两个猥琐的巡查人员,他们浑身长满嘴又怎么样?
庆沅道:“庆庆,不要害怕,我会带你走。这里治不了你,他们只会以医治的名义解剖你的精神,你要自救,我会帮你。”
她说:“我在国内投了几家自媒体公司,加拿大那边也在看房子了,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会永远爱你,我会像疼爱亲生骨肉那样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