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页)
他的舌尖柔软而又强势,在她口中肆意撩拨,热烈侵占,将气息与她强行交融,兰宜被如此冒犯,晕晕然觉得自己应该想了许多怒斥他的话,却又一句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
他在勉强她,可他们又都心知肚明,她不是那么勉强。
兰宜一时有点羞愧,为何她有点喜欢甚至沉溺于这种不该有的行径,一时又想自暴自弃地承认,是啊,她就是喜欢,那又怎么样,她不用再向任何人交待,又何需压抑。
再过一时,她又后悔想逃了,因为沂王传递过来的情绪竟比她压抑得还狠,表现到行动上,就是他很快不再满足于此,他的手掌也不再安分,以一种让她发麻的力道在她后背来回抚摸,很快弄皱她华贵的命妇衣裳,也带起她身体的战栗。
兰宜不喜欢他的性格,想远离他的心机,但是,她抗拒不了与他这样的亲密。
可能,她的身体确实养好了一点,然后……她开始也有那么点需要。
这种需要曾经消失了很久,久到她几乎忘了自己有,或者,那遥远的从前就算有,她也羞于承认。直到现在,被他不讲道理地唤醒。
沂王的手停在她腰间,用力握住,迫使她更与他密不可分。
他像有无穷的气息与精力,但兰宜受不住了,她说不了话,试图推他,捶他,但她赤手空拳时力气实在有限,对他毫无撼动,闹到她急了,再顾不得什么体面与规矩,摸索到他脖颈侧边的一块肉,用力拧下去。
她使出了自己残余的最大力气,恼怒之下连指甲也用上了,掐进他肉里,终于把沂王掐得抬起了头。
……
兰宜仰面躺着,气喘吁吁地瞪他。
沂王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摸了摸身边炕桌上的茶壶,见还温热,便倒了一盏茶出来,喂到她嘴边。
兰宜确实渴了,喉间都有点涩痛,便也懒得避忌了——才那么胡来,此时再避,也是多余,就着他的手慢慢将茶都喝了。
沂王问她:“还要吗?”
兰宜摇头。
沂王便又倒了一盏,自己仰头喝了。
“你——”
沂王低头:“什么?”
兰宜知道说也晚了,到底忍不住道:“那是我用的。”
“本王又不嫌弃你。”
“……”兰宜与他无话可说,努力自己坐正了,道,“我累了,要休息,王爷出去吧。”
沂王起身,将炕桌从炕上搬下去,他身量高大修长,纡尊降贵做这种体力活也赏心悦目,不过兰宜顾不得欣赏,因为——
沂王搬完,没走,坐回来道:“本王也累了。”
然后他在兰宜瞪大的眼眸中十分泰然地重新躺下了。
兰宜放弃与他做无谓争吵,打算要走。
沂王不紧不慢地威胁:“你现在出去,本王就晚上再过来睡。”
“……”
兰宜恨恨地捡了个远离他的角落躺好。
沂王将手边她常用的一床薄薄的锦被展开抛给她,侧身以肘半支着头看她,又指点:“你这样怎么舒服,将外面的衣裳宽了再睡。”
兰宜不响,只当她已经睡着了。
她以为自己应该不会真入睡的,但之前那番胡闹留下的那股余韵如温水般,在她身子里缓缓悠荡,她手脚发着软,不知不觉地,竟很快沉入了梦乡。
沂王没有困意,听着她的呼吸渐渐悠长,又躺了一会,利落起身,到西次间去自己换了身家常青袍,出去在府里各处走了走。
到二门时遇见了窦太监。
窦太监忙迎上来,陪在旁边,一路走一路回禀:“王爷,找到张友胜在京里置办的外宅了。”
沂王低应:“嗯?”
“离着咱们这里不远,张友胜要从宫里来往方便,就买在前面两条街中间夹着的葫芦胡同里,宅子不大,不过里外也分了三进,归置得很像样子。”
窦太监形容着,“孟三连着盯了两天,看见过周氏出来,和邻居嗑瓜子闲话,肚子很大,确认了没错。”
沂王负手:“张友胜去过吗?”
“这两天没有,不过他侄儿张怀受他所托,领着大夫去瞧过一次。”窦太监道,“孟三不便进去,等张怀出来后,跟了张怀一段,发现他满街乱逛,找了好几家牙人,要寻好稳婆。”
沂王点头。
周氏怀胎应该快七个多月,接近八个月了,张太监常在宫里,行动不得自由,这样关乎子嗣香火的大事只有托付给至亲才放心,张怀那个职位又不在御前,告假方便得多。
“张友胜这个侄儿,脑袋有点不太好使,” 窦太监继续道,“他听信一个会吹嘘的牙人,被牙人带到一户稳婆家里去看,两边谈得很满意,孟三觉得不太对劲,等他们走了以后,就在周围几户人家里打听了一下。”
沂王脚步顿住。
像孟三这种盯梢活儿干多了的护卫,对人会有一种直觉的分辨,哪些人没问题,哪些人有问题,基本盯几眼就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