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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澄惊讶之后,没多想就拍下来发给他:你要发言?

梁聿之并没有立刻回复。

他半个小时后才碰手机,自然猜到她哪里看到的,问:你也会去?

西澄正在群里交涉,几个字打完退出去看那条,不肯定地告知:不一定,要看到时候组内的安排,可能不是我盯现场。

年底事情多,临时变动也多,她去的可能性连50%都没有。

他回了个单字:嗯。

以为对话结束,手机却在几分钟后再次震动。

西澄点开看到有一张照片,一只机器狗,鲜亮耀眼的黄色。

梁聿之:觉得比Kiki好看吗?

西澄:还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Kiki的颜色。

他回:我也是。

西澄停顿几秒,继续敲一行字:这个是在星凌的工厂吗?

梁聿之:不是,朋友公司做的,过来看看。

西澄好奇:他们只做这个颜色?

梁聿之说:不,除了基础色,他们还做了粉色。

西澄:粉色?

梁聿之:你想看吗?

西澄:嗯。

梁聿之说:等试产之后我拍给你。

西澄回:好,那你先忙。

梁聿之:没多忙,回你消息不影响。

西澄还没回这条,有人敲桌角:“这么认真,饭都不吃了?”

她抬头,“马上,门口等我一下。”

蒋津语摇头,“来多久了还这么实在,资本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她往门口走。

西澄低头打字:津语姐喊我吃饭,先走了。

梁聿之说:好。

等了一会,那只小鹿没有新的动静,他手指往上滑,看了两眼,收起手机。

如西澄所料,年前事情的确繁杂,经纬那个案子的现场最终交给Anna,她当天在天津没回来,只在工作间隙收到Anna发来的小视频。

还没点开,一串新消息紧随而来。

“Cici,你错过了养眼良机。”

“记得吧,那个9分boss?”

“今天给他加0.5,动起来观感更佳,声音也挺苏。”

“我要撺掇组长努把力挤掉他们家的乙方,咱们取而代之!”

西澄忍不住笑,回她一句:评价这么高,但是不愿意给人家10分。

Anna:给我偶像留点面子!

西澄回了个表情包,翻回去看那段视频,是梁聿之发言的片段,拍了有一分多钟,他在台上分享星凌在AI商业化中的创新,一身西服正装,流畅自如地讲解案例,有长串的英文词汇,很好听的美音。

西澄看完退出去,手机恰好进来新消息。

梁聿之问她:还在天津?

西澄回:嗯,你结束了吧?

他回:刚坐下来。

西澄告诉他:我同事夸你。

梁聿之:嗯?

西澄说:给你打到9.5.

他似乎不解:9.5?

西澄回:十分制,很高了。我们公司一枝花只得到8分。

梁聿之:谁是一枝花?

西澄:一个叫Peter的,不重要,长得也就那样吧。你应该还在会场?

他回:嗯。你在忙?

西澄:对,要去忙了。

他回一个“好”。

西澄手指停一下,往上翻一点,上次的消息记录停留在前天。

这半个月里,他们聊过几回,加起来讲的话不算很多。梁聿之似乎刻意在用这种方式谨守距离地与她保持联络,没再打电话,从广州回来后也不再提那个周五之约。

一直到这年的末尾,他们都没有再见面。

思格的年会结束后,整个公司弥漫假期前的氛围。

打工人最无心工作的一个阶段,全靠毅力捱着。

最后一天,西澄写完总结,离开公司,直接拖着行李箱去机场,和许多回乡的人一起由北至南。

今年受姨外婆邀请,她们回去绍兴过年。

司机已经先送外婆过去,西澄买的航班飞杭州,再乘车。

除夕倒是很热闹,在老宅子里贴春联、准备年夜饭。

姨外婆的女儿一家也回来过年,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姐弟俩不见外地喊西澄表姐,姨表妹上高一,活泼开朗爱聊天,没到半天已经和西澄混熟,笑嘻嘻打探她有没有男朋友。

年夜饭吃完,又到了微信被新年祝福挤爆的时刻,满屏红点。

西澄发了一部分,回了一部分,过去陪外婆看晚会。

到十点钟,老人家撑不住,去睡了。

外面的小孩子依然精力旺盛,在巷子里追逐,焰火棒的声音此起彼伏。

西澄继续回下一波祝福,沿微信列表往下,一堆群发中看到梁聿之,最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她也敲一句:新年快乐。

等回完其他的,发现来了条新消息:在做什么?

西澄说:在看小孩放焰火。

静了一瞬,手机震动。他拨了电话过来。

西澄沿着巷子往前,走到略安静的河道边,接通的那一秒,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