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4/4页)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裴清妍便已经满饮下一杯,展示起她空空的杯底。

姜锦没有客气,同样一饮而尽。

这还是重生回来的第一杯酒,辣得她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裴清妍悄悄松了口气,把余酒留下给了凌峰和金水两个人佐餐。他们都是粗人,有酒喝没理由拒绝,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个精光。

没多久,姜锦便觉得自己眼皮沉沉,她以为是少时的身体还不擅酒,于是扶着马背,打算回车厢坐下,结果刚上去还没坐稳,她脑袋一歪,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就像潜入了无边的湖水,姜锦冷得哆嗦。

耳畔有猎猎的风声和马鸣,可是隔着湖水,她什么也听不真切,意识仿佛也被封冻在了混沌之中。

一时间,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纷纷忙忙地将她扑至了更深的湖心。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整夜,也许是整年,直到风声止息,姜锦残存的神智才开始一点一点苏醒。

好热……

不对、不对,方才明明还冷得彻骨,怎么会忽然这么热?

心口升起了一团滚烫的火,缠绵的热意顺着她的经络绵延到四肢百骸,从手指一路热胀到天灵盖。

好热,她急需什么东西来纾解。

可以是从头浇到脚的冷水,也可以是比她更滚烫的东西。

咔哒——

有人推门。

姜锦挣扎着猝然起身。

她睁开眼,可眼前的一切却像被蒙上了一层红晕,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越看不清,越惶恐,姜锦跌跌撞撞地在房中摸索,险些摔倒之际,有一双手,稳稳搀住了她。

好冰,这双手像是在雪水里浸过一般,一点温热都没有。

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姜锦急急攥住了这双手,试图借由那点冷,来缓解她掌心的烧灼。

可还是不够,姜锦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抬起头,在眼前漫天的红晕里,找见了再熟悉不过的一双眼睛。

这双自负的、倨傲的眼睛,怎么也会出现这样慌乱的、无措的神情?

不过,没关系的……

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混乱的浆糊,早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没关系的……姜锦想,他们是夫妻,她在他身上纾解,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攀紧了唯一能抓牢的这双手,掂起脚,隔着眼前的红晕,漫无边际地亲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

贴个刚摸的预收:《我渣过的竹马称帝了》

叶衿与永定侯府的世子韩少陵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未来的日子是一眼望得到头的幸福平顺。

只可惜花无百日红。永定侯手掌兵权遭人忌惮,满门忠烈惨死疆场,阖府男儿只活了一个韩少陵。桀骜不驯的少年将军被折了傲骨,以通敌叛国之罪投入大狱,只待秋后问斩。

——好在叶家嗅觉敏锐,急流勇退,事变之前就已取消这桩儿女姻亲,给女儿重新定了好人家。

人声鼎沸、烛影摇红,叶衿安静地坐在喜床边,等她的郎君来揭她的盖头时,恍惚间听到有宾客低声议论,那韩家最后的血脉,今晚逃了狱。

婚后,叶衿与丈夫相敬如宾,她为他打理家事,伺候亲长,为他照料妾室……和那一双小儿。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总能过下去,直到那一日,风雨如晦,偌大的长安城一夜间改换了天地——

昔年鲜衣怒马的少年冷峻似冰,他身披戎装,踏过尸山血海,颠覆九重宫阙,剑指最高的宝座。

而叶衿的丈夫和当年的叶家一样识时务,一纸休书送她下堂,为划清界限、免遭新帝迁怒,更是将她迷晕,献媚似的送到了新帝床上,供他解恨。

叶衿再睁眼时,暴戾恣睢的新帝正紧扼着她的手腕,赤红的眼底像有毒火在烧。

玉白的肌肤红痕宛然。

他强令她直视她前夫鲜血淋漓的头颅,咬着她的耳朵对她说:

“始乱终弃的代价,不知阿衿可消受得起?”

——

warning:真的很土很古早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