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力量的奴隶(第6/24页)
新书的销量很不错,在发售的当天便全部售空了,紧接着就是宣布紧急加印……按照版税来看,厄文将会成为有名的富豪。
内容的反响也很棒,读者们没想到新书会以这种方式与《夜幕猎人》衔接在一起,也没想到冠蓝鸦会为主角、也就是他自己,写下这样的结局,这样的浪漫的结局。
读者们都习惯了冠蓝鸦那残酷冰冷的叙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铁石一样的作者,会在他的最后一部作品中变得如此柔软。
作者走进了自己的故事里,没有什么比这更浪漫了。”
伯洛戈眼神里闪过伤感的情绪,“新书发售后不久,官方公布了冠蓝鸦、也就是厄文的死讯,起初读者们只以为这是配合新书的营销活动,直到关于厄文的纪念活动出现时,读者们才意识到,这件事没开玩笑,他真的死掉了。
这段时间里有许多阴谋论出现,有些人固执地认为,这只是一次封笔活动而已,伪装成了死亡的样子,也有人开始对书里所写的故事深信不疑,他们坚信厄文真的误入了那个世界里,并走进了故事里。”
伯洛戈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响动,应该是帕尔默醒了,厄文的新书帕尔默看了一遍又一遍,当时帕尔默没有什么感觉,可当一切真的结束,又再次看到这本新书并回顾这漫长的历险时,哪怕帕尔默这个心大的家伙,也不由地惆怅了起来。
“说来,新书的发售也不容易。
在现实破碎结束后,秩序局封锁了雏菊城堡,除了尚未完全散去的以太外,整个区域没有任何异常,而厄文也在现实破碎后彻底消失,他看起来真的走进了故事里。
秩序局对于新书的书稿进行了审查,好在厄文把故事魔改的很彻底,为此它才能没有任何删改地发售了。”
伯洛戈眯起了眼睛,像是在思考某种难题。
“其实我一直搞不懂,我们在叙事里经历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如果是真实的,为什么除了书稿外,什么都没留下呢?如果是虚幻的话……这件东西又为什么能被我带出叙事之中呢?”
伯洛戈停下了笔,抬起头,只见一把长剑被挂在墙上,它的造型极为特殊,没有任何护手剑格,剑柄直接与剑体连接,剑刃漆黑且狭长,犹如一枚纤细的长钉。
怨咬,这把致命的武器居然被带出了叙事之中,仿佛是厄文对自己最后的赠礼一样。
伯洛戈取下了怨咬,如今它的剑刃被藏在了特制的剑鞘里,这是艾缪为自己打造的,伯洛戈正想找个时间感谢她一下。
缓缓地抽出剑刃,漆黑的剑体映入眼中,经过拜莉的测试,这把武器被归类于契约物,但奇怪的是,它本身并没有任何副作用,像是厄文已经替他承担过了,至于怨咬的效果也很简单,它具备极强的锋利度,并对以太具备一定的侵蚀能力,也就是说,这东西能劈开以太流。
将怨咬横放在膝盖上,伯洛戈闭目思考,他想起在厄文的新书中曾反复提及的一段话。
“与你相伴的十六小时,我回忆了三十三年。”
对于厄文,伯洛戈仍有着许多的未解之谜,例如三十三年前,他到底在列车上经历了些什么?
伯洛戈能猜出个大概,厄文遇到了她的缪斯,她给予了厄文鼓励,让他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并就此产生了创作的欲望。
正如在叙事里厄文所说的那样,他从未老去,当他离开列车的那一刻,他就把自己囚禁在了回忆里,就此时光也无法战胜他。
厄文书写了一生,都是为了再次见到她,向她展示自己的成果,告诉她当初,她没有看错人。
“真是有够固执的啊。”
伯洛戈喃喃道,对于那十六个小时,伯洛戈只能猜到这些,至于更详细的,即便是在新书中,厄文也没有提及。
帕尔默曾和伯洛戈讨论过这些,最后两人一致决定,这种事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厄文将故事奉献给了所有人,但唯独他将最美好的那部分藏了起来,那改变了他一生的十六小时。
那是一份独属于厄文的秘密,他像是故事里贪婪的怪物一样,在泥泞的沼泽里守护着自己的黄金。
他人的肆意猜测,反而有种偷窥狂的恶心感,伯洛戈不愿亵渎厄文的那份神圣,哪怕那份神圣与魔鬼有关,哪怕除了魔鬼外,不会再有人记得那十六小时。
没什么。
只要知道那是段美好的时光就好。
客厅里传来隐隐的歌声,那歌声唱道。
“孩子,你必须承受这一切。”
帕尔默敲了敲门,随后将房门完全推开,歌声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伯洛戈记得这首歌,在与阿斯莫德共舞时,厄文便轻声哼着这首歌,帕尔默居然记住了,还在一众的唱片里,找到了这一首,就连伯洛戈也不得不佩服帕尔默的耐心与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