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那药不能再吃了。(第2/3页)

过了那一阵,现在好像好转了些,虽还有些坠痛,却没再疼到冒冷汗的地步,就在她迷迷糊糊间,男人又把她扶了起来。

药熬好了。

“珚珚,喝药。”

姜从珚闻到苦涩的药味儿,秀气的鼻头皱起。

前不久才喝了半个月的药,现在又要喝,再想此前t喝了十多年,她就算再理智也忍不住讨厌药。

拓跋骁见她犹豫,表情可怜巴巴的,涌出无限怜惜,却不能随她任性。

“乖,喝了药就不疼了。”男人想了半天想出一句哄人的话。

他这话似哄小孩儿般,跟他平日的行事风格迥然不同,带着几分生硬的别扭,姜从珚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男人见她笑了,又哄了句。

待药凉得差不多了,姜从珚做好心理建设,屏着呼吸,仰起脖颈一口气饮完,又忙叫阿榧给自己递水漱口。

总之,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外面星子渐渐隐没,天际微微露白时她才重新睡下。

喝了药,男人又一直给她暖着腰腹,腹里的绞痛渐渐平稳,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拓跋骁揽着她,后半夜一直没睡,还特意留着卧室的灯,时不时就要看她一眼,确定她安稳地睡着才能放心。

第二日醒来,姜从珚好转许多,仿佛昨夜那般严重的疼痛只是一场意外。

她自觉恢复了大半,想处理这两天落下的事,拓跋骁坚决不许,一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躺着无聊,他便说给她念书听。

接着又搬来一张炕桌,放了个棋盘,“下棋也行,玩儿你前两天跟他们玩儿的那种棋。”

她曾教过他围棋,还玩儿过象棋,倒确实没下过简单的五子棋,他既这么说了,姜从珚就满足男人的好奇心。

“那我可不让着你哦。”

拓跋骁:“不用你让。”

男人信誓旦旦,可直到玩儿十来盘,他一盘都没赢过她后,终于忍不住生出郁闷。

“要我给你放水吗?”姜从珚笑问。

“不用。”男人十分倔强,他还不信他真的一盘都赢不了。

姜从珚双手支在炕桌上,笑吟吟地看着他,午后的阳光温暖柔和,洒下一室温馨。

两人平时都很忙,稍有点时间男人就惦记着那事儿,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打棋子玩儿,竟让她感到了安宁。

这份宁静终究是短暂的,不一会儿阿隆来报,“王,段目乞有急信来报。”

段目乞先前被派去柔然边境,他有事来报,应该是跟柔然局势有关,耽误不得。

姜从珚也想去听听是什么事,男人却按住她不许她起身。

“你身上不舒服,该好好歇着,外面的事有我就行。”他说。

姜从珚还想说服他,男人又道:“张复也说了,你体质弱,还这么操劳对身体不好。”

他还想,他是男人,本该肩负起保卫妻儿的责任,不该让她这么劳累,以后不能由着她任性。

姜从珚一时反驳了,尤其想到真正的原因,更沉默了。

拓跋骁摸摸她的脸,“我去去就回。”

姜从珚想,不去就不去吧,等他回来再问。

拓跋骁来到前院,亲自见了报信人。

“段目乞有什么消息?”

“柔然打不过匈奴,准备把地弗池和大泽地区割让给匈奴以停止战争。”

拓跋骁气势一沉,对这个结果却未太惊讶。

地弗池和大泽地区都是水草丰茂的土地,匈奴要是得到这两块地,产出就能增加,尤其这两个地方还十分靠近鲜卑。

匈奴的野心不言而喻。

要是让他们顺利拿下这片土地,对鲜卑来说并不是好事,可柔然实力弱打不过匈奴,也无可奈何。

难道要出兵助柔然?

拓跋骁实在讨厌柔然人的做派,根本不想出兵助他们。

——

张复一大早就来到后院厨房,借口要亲自给姜从珚煎药,实则一直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听说漠北王去了前院,他立马找抓住机会去见她。

姜从珚起身来到次间。

张复见了礼,坐下,问:“女郎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姜从珚点头,“已经好多了,多谢子疑的药。”

张复道:“我的方子只能治标不治本。”

他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

姜从珚躲了下,没说话。

张复眉头一拧,只好劝:“女郎,那药……”刚起了个头,他忽然警惕了下,四下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我早说过只能吃一年,现在已经一年多了,那药不能再吃了。”

“您体质不甚强健,那药对身体颇有损伤,再吃下去真要伤到根基了……”张复苦口婆心地劝,十分后悔自己当时鬼迷心窍,竟被女郎的一番说辞糊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