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5/7页)

医院的兽医们发现它时,第一时间想要将它诱捕,但屡次失败。

经兽医们观察,那是一只处于发情期的母猫,攻击性强,且大概率长时间流浪对人类极其不信任;

许是在流浪途中母猫的爪子受过伤,肉眼可见它的爪子指尖炎严重,到了溃烂完全脱毛的程度。

疼痛加上对人类的恐惧,以及发情期情绪焦躁不安,致使它很难上当。

但母猫发情期频繁且持续时间久,一到晚上,医院周边就能隐隐约约听到猫咪显得凄厉的嚎叫。

在这种情况下,一批需要绝育的猫狗送到了宠物医院;

兽医们还没来得及给那只公猫嘎蛋,它就被母猫的叫声吸引着‘越狱’了。

医生们发现时对着空荡荡的笼子面面相觑,最后给祝檀湘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祝檀湘想着他下班正好会路过医院;

加之他长期和虞妗妗待在一起,身上多少沾染了大猫的气息,很多不服救助站工作人员的猫狗在他面前,都会变得相对温顺,所以顺路过去看看。

这么一看正好碰上医院的陈医生第四次诱捕猫咪。

他并没有上手去抓猫,只是在附近观望,谁成想即将入笼的最后关头母猫受激,尖叫着到处扑腾。

祝檀湘那许久没显威力的霉运体质一发威,母猫就不偏不倚地往他的方向逃窜,以为他是想抓自己的人类,又被他身上的气味刺激到,跳起来对他发起了抓挠攻击。

躲避过程中他的手臂被挠了几个印子。

虞妗妗:“……猫抓到了吗?”

“没有。”祝檀湘苦兮兮道:“小家伙太怕人了。”

“陈医生说估计是之前流浪时,有人用类似的方法引诱过它,得到它的信任却伤害了它,所以猫条猫笼都不起效果了。”

虞妗妗想了想,点头道:“先回家吃饭,然后我去那边看看。”

祝檀湘应了一声,伸手把摊位上的挎包拎到自己手里,又娴熟地给摊位小车罩上布罩、挂上锁:

“不过大人你怎么突然看上了胡师父,要和他合作。”

虞妗妗揣着手说:“符包太多了画不完,与其他们师徒俩天天在背地里蛐蛐我,不如让那两人为我打工,给我赚钱。”

这话祝檀湘是不信的,向来懒散的猫妖若是在乎那点钱,就不会把赚来的钱大把大把投到救助站和公益里去了。

至今虞妗妗的财产还都是他在帮忙打理,得亏他不是那种卷老板跑路的人。

但虞妗妗不想说,他也就点头不问。

至于真正的原因其实是虞妗妗今日发现,胡老头的徒弟胡大牛得了病。

她虽还没神到光看看面相就能断定对方得了什么病的程度,但仅从胡大牛泛紫的嘴唇,以及印堂心到寿上穴灰蒙蒙一片,便可知道胡大牛的病情不轻,应当是内附受损。

在旧巷摆摊的大半年,饶是虞妗妗不爱交际,也多少听说了很多摊主的情况。

其中就包括胡氏师徒二人。

两人说是师徒,其实是父子。

据说胡大牛是他师父领养的孩子。

在二三十年前大部分地区仍存在严重的重男轻女,按理说胡大牛一个男童,很快就能被领养走。

但他在福利院一直待到十多岁记事了,都没被领走。

这种情况基本上就是身体或智力有残缺了。

胡大牛倒不愚笨,最多有点傻气,但他天生心脏有问题。

这些事是别的摊主拉家常时,虞妗妗在自己摊子上听到的。

没办法,猫妖的听觉太过灵敏。

那些人又说胡老头给这个徒弟改了个那么潦草的名字,就是想用接攘地气又通灵性的‘牛’,来压一压胡大牛的命轻。

还说胡大牛在福利院耽搁到太大的年纪,读不了书,只能跟着他师父年纪轻轻在街头摆摊算命;

说胡老头就是倔,非要拉扯着这样一个短命的孩子,别说为他养老送终,哪天胡大牛一命呜呼他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故而虞妗妗看到那胡大牛满脸的病气,就明白大半年来只敢在心里泛酸水的胡老头,为何今日冲昏了脑袋,上门挑衅。

胡大牛心脏病犯了。

怕是紧缺吃药的钱。

虞妗妗仔细想了想,打自己在旧巷摆摊以来,确实卷走了胡氏师徒许多生意。

尽管从因果关系上,这种正常的商业行为所带来的变化,顺应了大道规律——哪怕胡氏师徒因开不了张饿死,都和她虞妗妗没关系。

但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给这一老一少指条活路。

……

当天下午

胡氏师徒进货一样买回来几大叠符纸张,师徒二人就在摊位上研磨、调配朱砂等比例,热火朝天画起了符。

胡大牛吃着热烘烘的烤饼,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