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耻怀缱绻-27(第2/2页)

佳人。当真佳人。若是作为朋友,或许算得了幸运。可若是作为情敌,简直糟糕到姥姥家。

“草!”段立轩把手里的卡片扔到小冰箱上,“跟我说得天花烂坠,也没问一句有没有宫颈。净瞎扯淡!”

余远洲笑了。但笑得很艰难、很场面。没笑两下,又忽地淌下两行眼泪。

段立轩连忙抽纸给他擦:“咋了?手腕子疼啊?”

余远洲摇了摇头。摘掉眼镜,两个拳头捣着眼眶,一下又一下。段立轩扯住他自残的手腕,凑到他脸前哀戚地问:“洲儿,心里头疼啊?”

余远洲哭得更厉害了。那不是一种畅快的哭,而是压抑的哭。像是冬天的冷雨,绵绵入骨。

段立轩揽他入怀,用脸颊轻蹭着他太阳穴:“哭吧。心里疼就哭。二哥听着。”

病房里没有窗户,青白的灯光下两人紧密依偎。余远洲搂着段立轩脖颈,像是溺水之人抓攀浮木。额头不住地磕着他肩膀,像一种谢罪,也像一种祈祷。

段立轩右手抚着他后背,不厌其烦地哄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二哥在呢。二哥在呢。”

病床旁是一张折叠躺椅。上面扔着段立轩的大衫和手包,还有一瓶见底的可乐。

场景无刃,却把陈熙南扎了个对穿。他翻身靠到墙上,浑身猛烈地颤抖。死咬着手指,顺着墙一寸寸往下出溜。

这个男人,这名为段立轩的男人。当初仅用最微不足道的一瞥,就治好了他的寂寞。可虽治好了他的寂寞,却也给了他更苦痛的折磨——求而不得。

那样温情的眼神,那样酥麻的话语,那样怜爱的小动作。他虽几次窥见端倪,却从未拥有过。

如果用理性来思索,该就此止步。把自己还给自己,把他人还给他人。

但陈熙南不肯。因为无论这痛苦如何强烈,也强不过他对段立轩的渴望。

深夜的走廊,两头是不见底的黑洞。他拎起脚边的背包,挑了一头走。擦抹着眼睛,一步一蹭地出了医院大门。

刚要下台阶,就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喂。”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他回过了头。

大门正前方是一排台阶,左侧是无障碍入口的缓坡。坡旁砌着绿化带,花坛边缘靠着三个人。

中间那个极高。穿着白砍袖,黑西裤。头发湿着,戴个酒红的波浪发箍。

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点橘色的小火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