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江逾白脖颈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眼神却胡乱地在地面上瞟。他双手紧握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里的那点奇怪感觉却总是压抑不下——

一方面是不可名状的尴尬,另一方面却是更加难以言喻的……他不知道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还是过往从未在林知屿身上感受过这样不同寻常的“亲昵”,所以才在陌生的接触中产生这般类似应激,又类似紧张的心情。

“没事……”江逾白终于开口,倒是比林知屿故作轻松的语气更自然一些,“这只鹦鹉很有意思,如果是谢琢玉,应该会很喜欢。”

说着,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只是你今天有点独特,所以才没反应过来,有些吓到。”

林知屿:“……”

好不容易忘掉的“谢琢玉”,怎么又提起来了啊!

林知屿笑得很牵强。

好在林昭衍及时给他解了围。

托着鹦鹉的林昭衍走回了谢景遥的身边,一只手勾上他的脖子,漫不经心地说:“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对手气场太强,不这么沉浸很难接住戏啊,不愧是我。”

谢景遥拍了拍他的脸:“你少臭屁了。”

眼看剧组的注意力都被他俩吸引走,林知屿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你是真的没事吧?”江逾白垂眸,视线落在林知屿的脸上。

他最近似乎总是在剥离林知屿给他留下的印象。

他从前总觉得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小少爷张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曾经他苦苦追求的牧云霁,没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林知屿那一脸懊恼,忽然就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原来他也会因为这点不经意的插曲陷入尴尬与失控。

很可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江逾白自己都被吓得一愣。

林知屿顿了顿,抬头望着他。心里倒是与他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稍微笑了一下,脸上不再那么紧张,想的却是:江逾白可真善解人意啊,被我带着一起社死了还能这样关心我。

“没事、没事。”林知屿摆了摆手,决定找个借口溜了,“我先去休息一下,缓口气,下场戏见。”

江逾白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然而,半小时后。

大概是因为人还没从刚才的社死中缓过来,林知屿这场戏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他好不容易念完一段长台词,却在最后一句话舌头打结,直接前功尽弃。林知屿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赵瑾瑜毫不留情的“Cut!”

这是林知屿进组以来因为个人原因吃到的第一个NG。

虽然他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但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面面相觑、小声议论。林知屿之前的拍摄太过顺利,所以真到了这样“寻常”的时候,他们反而开始诧异起来。

林知屿喝了一口水,捋了捋打结的舌头,眼神都不知道飘忽到了哪里去。他总觉得现在只要一看到江逾白的那张脸,就能想起自己之前对他“上下其手”的场景。

尴尬得很。

旁边的江逾白一板一眼地翻着手上的剧本,表情隐忍又克制,只有微微抽动的嘴角暴露了几分他此刻的心境。

赵瑾瑜皱了皱眉,喊道:“大家休息五分钟,调整下状态。”

现场一时杂乱起来,赵瑾瑜夹着笔点了点椅子的扶手,就听副导演凑上来小声提醒:“都说他们俩以前关系不好,虽然之前拍得还算不错,但这毕竟是第一次兄弟私下相处的戏份,是不是暂时不太容易调整过来?”

赵瑾瑜犹疑地说:“把私人感情带到戏里,我觉得他们不会犯这么不专业的错误。”

副导演悄悄瞥了眼林知屿:“但和前情敌演兄友弟恭不太容易。他们两个的状态也确实不行,江逾白僵得像面团,林知屿更是魂不守舍。”

赵瑾瑜沉吟片刻,随即起身走向二人。

……

林知屿的谢礼在下单第三天终于送到了牧绥的手上。

雕花的古董钟摆滴答滴答的响,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红木桌上留下朦胧的光影。

周明敲门进来时,牧绥正在桌前翻阅文件,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只是微微侧头,并未理会,直到看见对方手中的精致礼盒时,才放下手中的文件,询问地抬头看他。

“是林先生送来的。”周明把礼盒放在桌上,声音淡淡。

牧绥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拆开了礼盒的包装,脸上并未流露出旁的什么情绪。

礼盒的内部陈设很是讲究,深色天鹅绒衬底上,一套中古翡翠袖扣领带夹静静躺着。翡翠的色泽深邃,每一块都雕刻得极其精致,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绿光。

他捻起中间那枚领带夹,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