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擎天柱“我又不是柳下惠”(第2/4页)

但他提到“关明月”的名字听起来语气又明显带有敌意。

为避免打草惊蛇,姜近没接那话茬,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有一点很确定,他提起“关明月”时不像是知道她已经去世。

这启发了姜近,也许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关明月不在人世了,可以利用这点试探试探。

姜近边往楼栋走边从背包里摸出两个手机,这才看见有宋云开四个未接来电,两条未读微信。

宋云开:[你在哪儿?]

宋云开:[马上回电]

“嘶。”姜近略微有点不祥预感,这数字不吉利,暂时不予理会,等回到家再专心处理。

她先用自己手机把晚上拍的君腾厂房照片发给关明月,又用阿月的微信发了条朋友圈,只一张君腾照片,配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月亮表情。

把两个手机扔回背包里,她按下别墅院门的门禁,家里人看得见她的影像,什么话也没问直接开了院门。

里面一层房门,她也录过指纹,自己开了。

谁知一进门就看见宋云开坐在沙发正中间,脸色相当难看。

他平时回了家也很少坐在外厅,要么上楼工作,要么下楼看电影,现在这架势,显然是在蹲守姜近。

姜近头皮一阵麻,在他开口前就抢着解释:“刚才进了小区才看见你给我打了电话,也就离门口两步路,准备回到家坐下来再回你。”

宋云开:“老不接电话,这个先不说你。怎么又不让保镖跟着了?”

“我就在自己公司啊能出什么事?”

宋云开无奈地扶额:“公司你能说是自己的,但不是公司每个人都是自己人。再说工厂的主流是工人,那些人流动性也很大。”

“哦。”

“怎么忙到这么晚才回来?你不说就是去取份东西吗?还有你脖子怎么了?”看来他视力好,头发遮挡也无济于事。

姜近拿出备好的说辞,换出轻快兴奋的语调:“我在厂区发现了酒吧街,吃完晚饭又去玩了一会儿,脖子是被郊区毒蚊子咬了,起了好大一个蚊子块被我挠破了。”

宋云开:“……厂区里的酒吧街那么low有什么好玩?还挠破蚊子块……你今年满10岁了吗?”

语气虽是怨的,但好像没有把愤怒的矛头指向她。

姜近庆幸逃过一劫,指指楼上:“那我,先上去冲澡咯?在厂区沾了一身烟味。”

宋云开不爽地挥挥手放她走:“你下次无论如何都得带着保镖,别不当回事。”

姜近进了房间把门反锁,才去浴室把脖子上的敷料摘下,从镜子里看比从反光中看细节更清晰,一小块胎记似的红晕,乍看和吻痕太像,真解释不清。

姜近有点心累,柳逢青这个死男人像情场老手懂得太多了。

淋浴时不仅用沐浴乳反复搓洗,还用热水对准位置冲了好一阵,妄图促进血液循环赶紧消除痕迹,但欲速不达,反倒更有点肿痛了。

她望着镜子一筹莫展,想起化妆包里有遮痘印的人工皮肤才放松些,否则脖子上天天贴块大纱布。

她做贼心虚,怕有此地无银之嫌。

君腾除了宋云开有十来名副总,但有些是虚职,或因早期投资成为公司股东,或因在公司上市阶段起了重要作用,或有特殊背景,或分管一些不太硬核的业务,级别很高实权却不如低半级的丁俊驰、苏盛、王傲那些七级总监。

柳逢青是为数不多直接参与公司管理的副总,有很强的技术背景,在美国师从大牛,即使韬光养晦,归国之路也受到重重阻挠,因为有宋云开助力而借道其他国家才得以回国。

他不仅在君腾任职,同时也在姜近的母校任教,据报道对国家重点实验室贡献不少。

姜近深挖其背景一方面出于好奇,一方面也出于天生的直觉,这种人物不会是简单角色。

进公司后不多的几次接触,这人的表现让人失望,开会轮到他发言,他总是含糊其辞寥寥数语,更有一次竟然开会睡觉,被叫醒后也只会打官腔。

丁俊驰说他很佛系,知道公

司里派系盘根错节但不想参与,对方方面面都笑脸相迎不管闲事。姜近因此有了这人是个无足轻重技术派的印象。

直到最近,姜近听宋云开说去年大裁员是柳逢青提议的,对他印象才有了180度转弯。

什么佛?斗战胜佛吗?

初来乍到先按兵不动处处与人为善避免树敌,一站稳脚跟就借口“激活人效”通过大裁员铲除异己,还是借刀杀人的杀法,白脸都让宋云开唱。

今晚看他一系列操作更不简单,不管他信不信姜近的话,反正把姜近那张通用门禁卡抢走了。

姜近暗自盘算,手里为数不多的线索这下更少了,柳逢青记得阿月、带有敌意但不知道她的死讯,人大概率不是他杀的,想让他主动提供线索却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