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埋首恶心地干呕起来(第3/4页)

“哟,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三人脸色皆是一变。

是晋王。

令漪纤骨轻颤,几乎是瞬然丢开了宋祈舟的手,如临大敌般转过身去。

嬴澈笑晏晏地负手进来,身后还跟着牵马的宁瓒。他一身玄色锦衣,宽肩窄腰,举手投足间,自有股天潢贵胄的清贵气质与常年居于高位的不怒自威。

“溶溶,你这是?”

他视线扫过她身旁立着的宋祈舟,微笑问。

“不是说,你来给你堂哥伯母送节礼么,怎么又同这个诱拐你的无耻之徒在一起?”

“我没有。”

这是当着堂兄的面,令漪羞窘难堪,粉面微红,倒似少女含春。

裴令璋忙替堂妹解释:“是这样的殿下……”

“你是裴令璋?”嬴澈笑着打断他,“孤是在问溶溶,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殿下竟认得他。

裴令璋玉面微红,心中却实是惊讶。低下头,再不敢言语了。

“阿妹,你自己说呢?”嬴澈又笑晏晏看向令漪,眼中光影和煦,如春风暖融,眼底却暗流涌动。

他是骑马过来的。论脚力,自然比先行乘车出府的令漪快上许多。

原想和她的家人好好打个招呼,尽量不撕破脸,不想一下马,便听见她温柔地唤宋祈舟,“宋郎”。

可笑,那日才叫他罚了一通,又不涨记性,跑来和宋祈舟私会。

一进门,又瞧见他俩旁若无人地牵上手了。是不是他再来晚些,她又能像上次牡丹园里那样,对宋祈舟投怀送抱?

她怎生不叫他澈郎呢?

嬴澈越想越气,汇聚于她眉眼间的目光寒意愈深。令漪磕磕绊绊地道:“我……我也只是恰好在此与他偶遇,不是事先约见。”

从来清冷从容的一个人,此时语声竟十分紧张。宋祈舟微愕侧目。

看着妻子眼中就只盛着那人的模样,再一联想到母亲说的那些,他微微抿唇,自嘲地苦笑。

母亲说溶溶早已变心,明显是与晋王有了首尾。这话他并不信。

但他也曾问过母亲,明知会得罪晋王,她为何一定要赶走溶溶。

母亲却说,原本,她也不敢。可她花重金派人向晋王府的郑管事打听过,裴氏并不受宠,晋王厌恶她和她的母亲,全是因了先王遗命不得不留下她们母女。就算她把溶溶赶回去,他也不会为她做主。这才动了赶她回家的念头。

这件事,固然是母亲的错,可据他所知,那郑管事是晋王的心腹,负责晋王的日常起居,打理王府名下的产业。

既是心腹,又怎会说出这般与实情全然相反的话?这对他本人有什么好处?

这定然是嬴澈故意放出的消息!

为的就是让母亲把溶溶赶回王府,好为他所控制!

若真是这样,溶溶一个弱女子,如何玩得过他?他们之间的结合,也定然是嬴澈威逼的了。

想到这里,宋祈舟眸中冷火灼灼,怒目以视。嬴澈也不看他,只笑着问裴令璋:“怎么,裴兄不请孤进去坐坐?”

“殿下说哪里话。”

裴令璋哪敢与他称兄道弟,尴尬将他迎往屋中:“您能大驾光临,是草民与家母的福气。请,这边请。”

嬴澈笑笑颔首:“这丫头一有什么好事就惦记着你们,她亲手包的粽子,孤都没这个福气消受,就先送了你们。看来今日,本王是要沾裴兄的光了。”

两人朝屋中走着,路过令漪时,他便很自然地牵起妹妹的手,拉着她自宋祈舟眼皮底下掠过。

令漪像一株无根飘蓬被他裹挟着带进屋去,回过头,歉意地朝宋祈舟颔首致意。

袍袖之下,宋祈舟握掌成拳,霎时攥得死紧。

这时嬴澈却回过头来,轻笑问:“宋少卿还不走?留在这儿干嘛呢?”

“正好。”宋祈舟针锋相对,转向裴令璋,“在下也想沾沾溶溶的光,兄长不会在意吧?”

裴令璋十分尴尬。

其实令漪也好,他也好,如何瞧不出这二人是对上了。

他不敢得罪晋王,但论个人感情,又实在同情这位妹夫。笑笑道:“这是哪里话,今日能提前过节,也是托了溶溶与祈舟的福……”

“怎么又来一个?没完没了吗?t”厨房里,刘氏也已瞧见院中情形,怒声抱怨。

簇玉早趴在窗边打探院中的情形了,兀自担心着,“那是我们娘子的继兄,喏,就是晋王……”

“管他什么秦王晋王的。”刘氏怒道。是亲王就可以上门蹭饭吃么??不打招呼就找上门,还真是没礼貌!

虽是抱怨,她仍将二人带来的粽子下锅煮了。裴家用饭的堂屋里,裴令璋已将一挪碗碟摆上桌,又取过令漪带来的菖蒲酒,倒了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