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今晚怕是要同他在外过夜……(第3/4页)
“所以我这次来凉州,只想同宋郎重修旧好,不会妨碍姐姐什么。只求姐姐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再告诉殿下了……”
这两句语声幽幽的,颇为哀婉自伤。听得夏芷柔很是受用。
她想,裴令漪抢赢了又怎么样,嬴澈就是那样浅薄好色的货色,他选裴令漪不选自己,就是图裴令漪那张脸和那具身子。如此肤浅之人,的确是不如凉王远甚!
虽说对方今日软弱得有些反常,一点儿也不像往日在王府时的绵里藏针,但夏芷柔也只当是畏惧自己告密之故,一时得意,也没在意令漪话里那个有些诡异的t“再”字。
她很快心生一计,爽快应下:“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亲如姐妹,你遇人不淑,来凉州避难,姐姐只有怜惜你的,自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不会告诉晋王。”
“慈幼坊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行一步了。”语罢,转身离开。
她走之后,令漪又垂着头,朝池中百无聊赖地扔着鱼饵。月洞门后,凉王估摸着夏芷柔已经走远,负手走过月洞门:“怎么坐在石凳子上?也不怕着凉。”
令漪似被这一声吓到,忙起身相迎:“民女见过殿下。
女郎似一只受惊的小鹿,惶惶然垂着山水清灵的眸。凉王注视着她那张凝白如玉的芙蓉面,语气温和:“方才听你与夏氏相谈甚欢,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怕夏姐姐将我在这里的事连同殿下的公事也一并传回京里,我,我怕会因为我给殿下带来麻烦……”令漪羞涩地说。
连同公事,一并传回京里。
凉王垂眸看着女郎略显歉疚的一双清灵杏眼,陷入沉思。
他同夏氏并不相熟,嬴澈派人将她送来时,面对那封莫名其妙又对他颐指气使的文书,他原就想将对方送走。
但夏氏却说她知道嬴澈许多秘密,能为他所用。旋即,绘声绘色地给他说了许多晋王府里的鸡飞狗跳之事,自然也没少得了强占继妹之事。
彼时他只觉嬴澈色令智昏,对这些男女之事并不怎么感兴趣。是夏氏随后又给他提了几个有关安置随军妇孺的建议,譬如修建慈幼坊供士兵的孩子读书,挑选少许妇人来照料,他觉得还不错,就采纳了。并非对此女有什么想法。
或许,她也只是在利用他逐除夏氏,但,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被她利用利用倒也无妨。
“派人去盯着夏氏,一旦她有往京城传递消息之举,立刻拿下。”嬴灼冷声吩咐。
“是。”
侍卫领命而去,再看她时,女郎仍婉顺地垂着眸,只轻抿的樱唇显露她内心的愉悦。
嬴灼又问:“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谢殿下关心,妾没什么大碍的。”
仍旧是这般礼貌而疏离的回答,他心觉不满意,索性主动出击道:“久在府中也无趣,不若明日,孤带你去郊外打猎怎么样?”
“我……”
令漪这回是真有些慌了,求救地看向一旁乐呵傻站着的姐夫,显得有些惊惶无状。嬴灼道:“你姐夫也去,就权当散心了”
极简短的一句话,彻底断了她的后路。令漪心知是不能拒绝了,只好应下:“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这厢,紫竹院中,夏芷柔甫一回房便亲拟了一封书信,火漆钤印封好,交予自己的丫鬟:“把这个送到城外驿站,托人送回京中去。”
小丫鬟应下,将信揣进怀中就走。才出院门却被跟随而至的侍卫按住,既搜出那封信来,不由分说即冲进院中,要去拿人。
夏芷柔正在闺房内梳妆,见状大骇:“你们做什么,我是殿下的客人,你们要做什么?!”
“殿下有令,敢私通京城者,一律视为奸细!”
奸细?私通京城?
夏芷柔的挣扎突然式微,秀丽的面气得扭曲,气恼地将案上还未及收起的纸笔挥至地上!
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今日是被裴令漪给算计了!
夏芷柔被火速下狱,关在府中的私牢里,嬴灼也不审她,只将那封密信烧毁,命下人严加看守,彻底杜绝其与外界往来的可能。
次日清晨,令漪收到消息时,院门前已有华贵的金车大辂来接她,亦是天子所赐。
车马辘辘,一直驶出城门四十余里,才在一片植被丰茂、广阔无垠的原野上停驻。
远处,夕阳正坠在雪山之上,山岭驮着皑皑积雪绵延起伏,金光温柔啃噬着顶端纯白舒展的雪线。
青天苍黑如幕,冥冥天色里,偶有几只晚归的鸟雀飞过。
令漪早被漫长的路途带入一个美满、黑甜的梦境中去,冷不防有人在车门上轻轻敲了三敲,她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威势摄人的俊美青年正立在车门外,俯身朝她伸出一只手,似欲接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