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热”(第3/4页)

是凉王麾下的两名年轻将军。

“二位将军这是做什么?”她奇道。

“还能是什么。”一人嘻嘻笑道,“你难道瞧不出,咱们殿下对那位段娘子有意?”

“就是。”另一人接道,“这么多天都没个进展,连嘴都没吃上,殿下不急,我们都急了。可不得帮帮他们?”

帮帮他们?在酒中下药?

云珠惊讶地道:“那殿下知道吗?”

对方反鄙夷地瞪她一眼:“你还真是笨得可以!殿下要有这个心,还至于这么久连个嘴都没亲上?”

以他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对方不投怀送抱的?偏偏这一个不识好歹……

又埋怨令漪:“妈的,汉女就是矜持,磨磨唧唧的不肯给个准信儿,搁我们那儿,男男女女看对眼就找个地方干上了!她这么多天也没让殿下碰,到底是啥意思啊?”

“还能是啥意思?就故意吊着殿下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倒把云珠气得够呛。她涨红了脸:“你,你们这样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

两人满不在乎:“怕什么,事成了殿下还得谢我们呢,你不敢,我们拿过去就是。”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端过去。”

二人一个拿酒,一个拿案盘,笑嘻嘻地走了。云珠迟疑地立在营帐门口,望着二人背影许久,终究未有追上去。

罢了,酒又不是她拿的,这事与她有什么相关呢,小丫鬟想。

他们说得不错,兴许殿下是乐见其成的,她一小丫鬟人微言轻,又搁里面瞎掺和什么!

*

两名年轻的小将军提着酒便回了席间,嬴灼虽有些惊讶不见了云珠她人,料想她这会儿也许回去铺床了,便没多问,亲自为令漪斟上一杯:

“这是高昌进献的贡品葡萄酒,甘而不饴,浅醉而易醒,比我们州中自己产的要好些,你也尝尝。”

当着众人之面,令漪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端起夜光杯浅饮一口,果然味道不错。

她嫣然一笑致谢:“是很不错呢,多谢殿下赏赐。”

难得的得她一回笑脸,嬴灼心间如饮蜜酒,泛起丝丝的甜。面上神色却淡,只微微颔首以示回应,旋即与下属们聊起了政事。

席间之人多有应和,唯独令漪,既为女子,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的。今夜姐夫也不在,又和宋郎在如此尴尬的情形下见了面,她如坐针毡。

不久,一股醉意更袭上额来,令人昏昏欲睡。

令漪起初还能支颐勉强支撑着,但不久便支撑不住。她手肘抵在案上,以手撑着下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一瞧便是困了。

嬴灼虽同属下说着话,实则目光一直在往她身上瞥。眼瞧着她撑在桌案上的手越滑越低越滑越低、将要一头栽在案上时,笑着将自己的手臂垫过去:“她醉了。”

“你们继续,孤先送她回去。”

语罢起身,将醉得迷迷糊糊的女郎打横抱起,离席朝她的营帐走去。

方才下药的两名青年相视窃笑,宋祈舟担忧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方犹豫着是否要跟上去,一名军官却离席来与他劝酒。他只好收回视线,勉强聚起心神t应付。

夜凉如水,星斗在天。

嬴灼抱着醉酒的女郎,很快便行至营帐门口。

帐中已点了灯,橘黄的烛光将毡帐照得温暖明亮,四周却静悄悄的,唯有把守的侍卫持枪立在门边,除此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他将女郎抱进去,帐中仍空无一人,那照顾她的云珠也不知去了何处。嬴灼不悦地皱了皱眉,抱着她行至床畔,欲要放下。

令漪这时正是昏沉间,身体与神志被酒意与那股陌生的烫意烧得迷迷糊糊,杏眼紧闭,两颊绯红,头乖顺地靠在他胸前,瞧上去似是真醉了。

感知到他似要丢下她,醉中的她朦朦胧胧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轻轻嘟哝着:“好热……好难受……”

嬴灼身体一僵,宽大温暖的手僵硬地握在女郎肩胛与腿弯处,一时竟忘记放下。

怀中的女郎却慢腾腾地支起身来,抱着他肩背,两条腿亦无意识地缠上他的腰,像春日的柳条温柔地缚紧他,声音中带了丝哭腔:“哥哥,你不要走,溶溶难受。”

身体很热,像是置身火窑里,四处都是流动的燃烧火焰。如是一来,眼前兄长的温热的身体反而成了降温之物。是以紧紧缠着他,不愿分开。

这一声娇媚欲滴,听得嬴灼浑身的血液都在经络中沸腾,本该离开的双腿重如灌铅,再迈不动一步。

她把他缠得很紧,像菟丝附女萝,枝与蔓紧密缠绕,勒进心脏血肉里,几近窒息。

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没来由地想,溶溶……是她的乳名吗?眼下,她是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