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生气也要适可而止哦……(第2/3页)
知道是气话,令漪并没怎么往心里去。她只是回头凉凉瞥他一眼:“王兄,你生气也要适可而止哦。从前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不舍得不理你太久的,更不会凶你。”
言外之意,他要再生气她也不会哄他了,他爱怎样怎样。
嬴澈眉头皱得更紧:“孤何时犯过错?”
错误都是她的,他怎么会有错?况且什么叫“不舍得不理他太久”?从前两人偶有不睦之时,她分明能一直不理他!
“这不重要。”令漪振振有辞,“重要的是王兄和溶溶必须要有一个人错了,如果我们都没有错,那还吵什么呢?那现在既然王兄觉得是溶溶错了,溶溶也道过歉认了错了,王兄要还是不满意,那就是不想和溶溶好了。如果是这样,那溶溶就只有搬出去、另觅良人了。”
“不许搬!”
这话几乎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这很没面子,好似自己在挽留她一样,又恶狠狠补充:“再乱跑,打断你的腿!”
令漪只笑,回身搂住他脖子。她把脸埋在他颈下小狗似的轻轻蹭了蹭:“王兄才不t舍得呢。”
“那就去把宋祈舟的腿打断,还是第三条腿,你看我会不会舍得。”
“信啦信啦,我最喜欢王兄了,也不跑了,总行了吧?”令漪甜甜笑道,将他劲腰抱得更紧。心中却想,惹你的又不是宋郎,打他做什么?有本事欺负凉王去啊。
女郎笑容明媚,笑语盈盈,让人如何也提不起气。但嬴澈私心又不愿就这么放过她,心中纠结许久,瞪着她冷冷训斥:“谎话连篇,就知道说好听的来哄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可这次是真的。”令漪小声地嘀咕。
她没有说具体指的哪一句,可二人仿佛都明白。嬴澈的怒气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戛然而止,恨恨盯着她,一言未发。
他不愿低头,可也实在再说不出什么置气的话了。这时令漪用手指轻勾了勾他,含笑朝他扬了扬下巴,他立刻有如寻着了台阶下,一把抱起她往寝间去。
一夜雨狂云哄、烛摇红影,次日令漪全身酸痛地醒来时,兄长已动身离开了。
窗外晴雪初霁,映在窗纸上折射进屋,照得满室清光。她揉揉眼,坐在榻上慢腾腾穿着一物,旋即却被枕边一物牵制住了视线,定睛以视,是……那块被她当掉的玉佩。
它已于不知何时被王兄赎了回来,这时重新给她,是说已经原谅她了么?
心间乍然涌起一丝甜蜜,令漪眼间渐渐漾开温软的笑意,将玉佩重又系回了腰际。
*
晋王府,云开月明居。
这厢,嬴澈方自小桃坞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撞上拿着信匆匆行来的宁瓒:“殿下,凉王殿下的书信。”
他接过密信一看,嬴灼在信中说,虞琛约他在上阳苑的游船上见面,想请他也过去,藏在夹室中,届时也好一并听清虞氏的谋算。
嬴澈看罢,哼笑了声:“他倒是坦诚。”
让自己去,就是表明他同虞琛没有别的牵扯,关于这桩合作,他对自己全无设防、毫无保留。
装得好像很信任他一样,可在嬴澈看来,这恰恰是一种不信任。
难道他不去,全由嬴灼来告诉自己他和虞琛商量了什么,自己就不会信他吗?这些年两人虽有龃龉,可他从来信任嬴灼,替他在凉州的逾制明里暗里打了多少次掩护,否则,嬴灼哪儿能在凉州舒舒服服做他的土皇帝。
他一直以为,嬴灼对他也有同等的默契,没想到,到底是高估某人了。
“知道了。”他将书信收起,对宁瓒道,“你派人告诉他,孤不去,让他自己便宜行事吧。”
他既不去,嬴灼便自己前往。两人会面的时间选在晚上,等到了船上时,虞琛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各自为政,本不相熟,嬴灼屏退亲卫,径自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孤有何事?”
虞琛道:“殿下既肯来赴宴,只怕对于在下来找殿下之事,心里也早有了底。我听说殿下近来正为了一事烦恼,正好,我们既有共同讨厌的人,何不精诚合作呢?”
“合作?”嬴灼嗤笑道,“举世皆知,你虞氏是嬴泽的走狗,而嬴泽害死了先太子,孤与嬴泽,不共戴天。”
“事情过去多年孤本不想追究,你我当年也算各为其主,如今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至于合作,就免了吧。”
虞琛却道:“非也非也。”
“殿下既知是各为其主,没把旧怨怪在我虞氏头上,便说明殿下是明事理的人。可当年,哪里是我虞氏帮着皇长子作恶呢,一切都是先帝自己的意思,是先帝因为猜忌害死了太子,与皇长子有关,却也无关。”
嬴灼不置可否:“指挥使这话,可算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