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想正大光明地站在王……(第2/3页)

但这次又不太一样。

她是来告别的,且暂时不想让溶溶知道。

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妓女,留在溶溶身边,总归是会有损她的清誉的。前时溶溶为自己四方奔走营救尚可说成是念在儿时的情谊,那么今后呢?有她这样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留在溶溶身边,溶溶所遭的非议,会比原来多得多……

且她看得出来,朝廷臣强主弱,这次虞氏又被连根拔起,晋王上位,只是早晚的事。而京城一旦变天,溶溶就是将来的皇后。自己就更不能留在她身边了……

——她们原本就是两条不该有交集的田间小路,若非自己十多年前贸然出手救下她,她的人生,她的家族,都不至于落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好在如今也算是过去了。华缨笑了笑,对宁瓒道:“那麻烦宁侍卫长,等殿下有空了,替妾通报一声,就说先前的事妾多谢了,今日之后,妾就搬出去,不叨扰殿下了。”

她并没有什么行李,简简单单收拾一番后,只带了几件衣裳同事先置办好的、去往幽州的路引,即同虞恒离开了晋王府。

立在王府院墙外郁郁青青的巨树之下,虞恒问她:“阿缨,我们接下来去哪?”

“我想去幽州找我妹妹,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我当然愿意。”虞恒脸上的笑容有些神伤,“我留在洛阳做什么呢?让别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是个拿父兄性命去博个锦绣前程的小人么?”

虽说父兄行刑的日子还要几日,但结局早已注定,某种意义上说,是他亲手手刃了他的父兄,小妹会怪罪他,人们会议论他,后世史书,也不知会给他怎样的评价。

说他是大义灭亲也好,背父弃家的叛徒也好,总之,洛阳是他的伤心之地,他不想留在京中。

“你不要这样说。”华缨劝慰他道,“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他们本就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且若非他们谋逆,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而若真叫他们得逞,只怕将来死的人更多。”

知他心里不好受,她怜惜地看着青年黯淡伤神的眉眼,下意识伸手去拂。然指尖还未触及他眉尖,又恍然忆起男女之别,纤纤素手,一时僵在半空。

虞恒则缓缓握住了那只手,带着她,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阿缨。”他温柔注视着女郎微微怔愕的眼睛,“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了。我就只有你了,我也只跟着你。”

“从此以后,九州四海,你在哪,我在哪,好吗?”

四目相对,他眼中涌动着碎星一样的潋滟光辉。情意绵绵,许多事已然不言而喻。

华缨心间突如其来的一悸。

“好。”她微笑着道,指尖怜惜地轻抚他眉宇,“我们就去幽州,余生也不要回洛阳。”

当日,华缨与虞恒离京。

夜间将要就寝时令漪才知晓此事。她今日被兄长锁在寝居里足足折腾了一个下午,直至晚上也不得安生,用了饭又将她抱进浴池里共浴,对于外事,自然一概不知。

浴池里水雾氤氲,热气蒸腾而上。令漪软绵绵地坐在兄长怀中,已是累得没有力气,纤密的羽睫颤颤的,半阖着眼,任由他清洗身下的泥泞。

嬴澈觑着她心情尚好,便顺带说了骆华缨离京的事。令漪先是怔愕了半晌,旋即嗔恼地抱怨:“都怪你。”

“定是王兄把她挤兑走了,还把我栓在这儿,害我没能见到华缨最后一面。”

“怎么就是我挤兑走的。”

嬴澈用手揉着那两瓣软绵的蜜桃肉,自身后分开她,借水流再一次进入,“是她自己要走的,住在府上叨扰我们那样久,连说都和我说一声就走,溶溶说说,世上有这样没礼貌的女子么?”

折腾了她大半日,再是铁打之人都有些吃不消。感知他的入侵,令漪生气地在他筋肉紧实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恼怒地回头颦眉瞪他。

他只笑,握过她那只手拉至唇边吻了下:“再说了,怎么就是最后一面了。她是去幽州又不是死了,你要是想她,以后,你也可以去幽州找她啊。”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特意不想见你。”

他一边说,一边轻缓地动着腰身,和池中温暖的水一起滋润她。令漪愣愣地问:“为什么?”

“你说呢?”

嬴澈粗硕的手臂横在她纤细的腰间,将她抱得更紧。他暖热的唇在女郎温润如羊脂玉的耳畔轻轻啄着:“堂堂晋王妃,却和京中久负盛名的花魁厮混。传出去,你以为你的名声会很好听?”

“她是为了保护你才不辞而别的。”

令漪好像有些明白了。即使是在王府里,华缨也是很少主动来找她的,想来就怕的是给她添麻烦。她有些难过:“可是我从来都没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