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页)
薛瑾安早就在九添一开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必然有人会因此出言不逊,不过他并不是很在乎,就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还没朝堂上参他的本子骂得利落。
薛瑾安面色平静,他身边跟着的三人却不行。
崔醉本来不欲惹事,想着师父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要是出了事被知道了就不好了,打算忍这一波,等回头了再来套麻袋揍人。
却不想这人如此得寸进尺不识好歹,崔醉直接冷了脸,挽着袖子就要上前理论——读作理论写作单方面物理输出。
而福禄和茯苓一直在宫里,福禄的情报中心收集的消息也主要是针对宫里的,他们虽然知道自家主子在外面有些名声,但一开始并不知道就是这个十全公子,直到看到崔醉的面色,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福禄顿时出离的愤怒了,死死盯着说话之人的脸,一寸一寸的将这个人的五官都记在心里。
茯苓更平静一些,她平日里只是不太关注外面的事情,反应有些迟钝,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直接“噌”地一下就抽出了寒光湛湛削铁如泥的匕首,只等薛瑾安一声令下,就直接把出言不逊之人给抹了脖子。
就在这时,却有人比他们动作还要快,薛瑾安听到一阵破空声,有人直接从二楼砸下来一鞋底,准头很是不错,直接就砸在了那书生嘴上。
“哎哟!”被一双破烂布鞋砸了嘴巴的书生惨叫了一声,一个不慎还摔倒在地,把桌上的餐食酒水都给不小心带地上去了。
这书生同桌的伙伴们也不知是真反应还是装的,当即就撤开数步让出空间,即把发挥空间让给了作战双方,还微妙的撇开了自己。
他们非常丝滑的回归到人群中看戏,一看就知道和这书生只是酒肉朋友。
其他看中表情怪异了一瞬,不禁心里腹诽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当然更多的是好奇这突然砸人的到底是谁,大庭广众之下砸人嘴巴,想来还是个有些冲动意气的少年
“简直胡言乱语!”众人期盼着听到的声音竟然意外的成熟稳重,抬头一看,二楼回廊上,一个看起来很是儒雅的中年男人正手撑着楼梯,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眼神不由自主地便带上轻蔑。
“杜寅杜伯清!”有人已经认出了他,不禁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又不由地朝他身后看去,嘴里喃喃一句,“他在这里,那岂不是说他那四个好友也在这里?嘶——这可真是得罪错人了,前途怕是只能到这了。”
毕竟这五人组中,江南府的刘正家世好有钱有能力;晋阳府的谭灵越家世、能力、才华、名气等等全都有,真要出点什么事,凭借这他父亲晋阳府学正谭清徽的人脉,轻轻松松就能解决;而柳固大才子,出身上差了一些,但架不住他是个没有任何争议的大才子,经历还很坎坷,多的是人愿意帮他一把,同他结个善缘。
剩下的两位,豫中府的田呈闵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学子,连个耕读传家都说不上,他能读书习字全靠村里好心的老秀才,也是他的师父供养,最关键的是,这人无论从长相身形身高等哪方面来看,都更像是个武人,那砂锅大的拳头,光是展现出来就让人想要躺下喊救命。
看不顺眼田呈闵想要挑事的人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大部分都不敢冒头,再就是一瞧见他这高高壮壮,一拳三个书生的样子,什么话都得埋在心里不敢说。
再之后就是淮北的杜寅了,他是五人组中年纪最大也是最低调的一位,都没怎么听他出过头说过话,每天手里就带着纸笔坐在那里写写画画算题目,若非这五人组中其他人名气颇盛,可能他的存在就直接被忽略了。不过这人虽然不怎么表现,但能跟那几个混在一起,学识方面必然是不会差的。
前段时间他们五人组去了一个游船诗会,杜寅全程没怎么说话,其他人被刘、谭、柳三人压制的死死的,心有不甘就找杜寅挑衅,非逼着他出来作诗,结果自然是碾压,还反唇相讥逼得那位挑衅之人跳了船自己又会摊上。
薛瑾安捕捉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立刻就想起来他是乡试做题家网站上回答过自己的网友,其他几个人似乎也在这里。
杜寅冷冷看着底下捂着嘴无言不逊的家伙,张口便先讲了一段典故,“《孟子》有云: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这世间娱乐之物何其之多,纸牌也只是其中一个,有自制力者只是陶冶情操,无自制力者便是玩物丧志,牌还是那套牌,它在世人眼中成为什么并不以它的意志所转移,只是它的所有者怎样使用它,不能因为有人用它犯了错,便将罪行怪罪在它的身上,以此来牵连制作出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