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东家……我送你去咸阳吧!”
壮士每个音都在颤抖,能稳稳抱起大树御敌的双手此刻同样抖个不停。
张良沉默了许久,许久。
国仇未报,家恨未雪。
但是,但是……
“东家,就算你不愿意,我、我……”这壮士想要放狠话,可他怎么能去威胁千古谋圣?
“等送你就秦,我就以死谢罪!”
壮士红了眼,他只能如此说道。
“何至于此。”
张良长叹一声,苦笑道:“只是始皇帝未死,你送我就秦是去送死吗?”
壮士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现在还不是秦二为帝呢!
………
“秦历是以哪一年为起始?”
作为正统的封建帝王,始皇帝嬴政显然不会有爱民的思想。
但不妨碍他为来自后世的“大秦万世”而喜!
嬴云曼不需要思考,秦历的起点她早就想好了:
“大秦一统天下那年。”
那就是九年前。
李斯等人即将溢出喉咙的祝贺又生生压了回去。
秦历20年,秦二世免除三赋。
那陛下……
“善。”
嬴云曼听到第一声来自于祖龙的夸奖。
………
“秦二……万岁……”
无数黔首痛哭失声。
这绝望的生活终于……终于有了盼头!
“秦历20年,现在是第几年?”
“如今是始皇帝三十五年,秦历不是这么算的。”
“难道是秦二继位开始算?秦二世什么时候称帝?”
秦有诽谤之罪,他们本不敢议论政事。
但此刻谁能忍住不议?
这是永久免除徭役和四赋!
【果然因为这剧都只记得税赋徭役了是吧?我也来补充。】
【秦历22年,《秦法典》颁布,废除、减轻部分法条的刑罚。】
【秦历26年,改革路引制度,降低对人口流动的限制。】
【秦历30年,《秦法典》第三次修正,废除株连制度。】
【秦历49年,户籍改革。】
【秦历50年,《秦宪》颁布的第二天,右相张良离世。】
【……最后一个你可以不讲的。】
【开开心心逛个论坛,突然就被拍一巴掌。】
【平时开谋圣掀棺材板的玩笑没感觉,但每次看到他的离世日期就忍不住落泪。】
【唉,谁不是呢?】
看到这群胡说八道惯了的后世人突然正经起来,甚至为他的死亡而悲伤,张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突然有了“这些人是我的后辈”的真实感。
但紧随而来的,却是无形的压力。
未来的自己,究竟是如何在免徭免赋的情况下,还能支撑大秦开疆拓土?
更别说这一连串看似简单,实则每一条背后都牵涉着无数贵族高爵利益的改革。
最后居然还能落个善终。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君臣不疑能办到的了。
………
扶苏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君子。
他被儒家思想所蛊惑,其根源是他真相信周制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可纵是儒家的最高追求,也只敢说轻徭薄赋!
所谓的女子不能干政——圣皇当世,纵是孔圣也不能妄加评议。
“何谓《秦宪》?”
嬴政很满意他提前找出了秦二本人,对天幕有不解之处可以当场发问。
宪字可引申为法律,既然有《秦法典》,又为何要再添《秦宪》?
嬴云曼沉思数秒,才给出其中最保守、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太过激进的回答:
“它规定大秦后世之君必须以法治国。”
李斯呼吸急促,这一刻所有对嬴云曼的微词都扫荡一空,唯剩无尽的热烈!
甚至于开始感激天幕——
《秦法典》由张良这个非法家弟子的人来编纂,那只能是因为他未能追随秦二。
如今秦二已经不需要通过造反来篡位!
其余众臣并非都是法家出身,但在大秦法家才是显学。
嬴政并不认为治国之道应只听信一家之言,可云曼不是扶苏这样盲从之辈。
何况这种的做法正确与否,天幕是真能让他提前看到“后世评说”。
………
“秦法果真或削或废?”
“难道秦二世治儒?”
“终究是女子,她怎能算治儒!”
“如此功绩,纵是女子又何妨?”
“牝鸡司晨,国必有灾殃!”
叔孙通喝止弟子们的喧闹,看着众人愤愤不平的神情,暗自叹息儒家思想传承之艰难。
儒家内部各种学派各行其道,就连他教学的这小部分儒生都难以达成一致。
【做了这么多的事,就算有萧何曹参等著名文臣的辅助这工作量还是太惊人,怪不得一年只能休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