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4页)
岑康宁立刻松了口气。
刘海俐走的很急,急到连看完祁钊吃完那碗长寿面都没来得及。
只在临走前交代祁钊:“儿子,汤还有,我留在厨房里了。要是还想吃让小岑给你再下一碗面。”
说罢急匆匆转身离开。
完全不担心岑康宁能否应对难题。
不过无所谓,既然刘海俐走了,应付她儿子还是比较简单的。
这不,人前脚刚一离开。
岑康宁后脚就浑身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扭头对祁钊说:
“钊哥没吃够可别指望我啊,我还没学会,今天顶多给你下碗挂面。”
可出乎意料的是,没能等到祁钊的回应。
姓祁的一反常态,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岑康宁愣了一下。
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平日里的祁钊虽然很高冷,但也绝不会不回答岑康宁。哪怕是冷战时期,只要岑康宁主动,祁钊也会回答。
但今天的祁钊一言不发。
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岑康宁尝试着叫他:“钊哥?”
祁钊这回终于有了反应,可当他抬起头的一瞬,岑康宁却被他苍白的脸色与空洞漆黑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岑康宁赶忙上前扶住祁钊。
但祁钊只是摇了摇头,疲倦中带着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没事。”
岑康宁瞬间急了:“怎么会没事呢?”
祁钊坚持:“没事,我去趟卫生间就可以。”
岑康宁还想说什么,可祁钊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这会儿他说什么都不好使,只能忍着,将人先扶去卫生间再说。
而刚一到卫生间,让人震惊的是,祁钊立刻打开了马桶盖,张开嘴,快速用手指按压嗓子眼。
“你……”
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岑康宁不由得想到数日前的那一天。
那天他吃多了。
躺在客房像一条濒死的咸鱼。
眼前出现一片接着一片漆黑的时候,祁钊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按住了他的嗓子眼。
随后哗啦——
食物顺着他的喉道顺滑而出。
他好了大半。
当时他心想,教授不愧是教授,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问题所在。
直到此刻相同的场景发生在祁钊身上。
岑康宁后知后觉。
原来,祁钊并不是因为知识渊博而第一时间想到这个方法;他能够想到这个办法,并且能够第一时间快准狠实施这个方法的原因也许只有一个:
那便是熟练。
也是此刻岑康宁意识到。
原来祁钊并不会因为那是由妈妈端上来的红烧肉就不排斥。
他一如既往地排斥。
只是那些排斥,反抗,在长年累月的时光中被以爱为名义的绑架宣告无效。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反抗不会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带来无穷无尽麻烦的时候,他就只能选择忍受。
哪怕这种忍受是以伤害自己作为代价。
二十分钟后。
祁钊回到客厅。
岑康宁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眼神围着祁钊四处打转,直到确认祁钊以及差不多恢复平时的状态,才开口询问:“钊哥,好点了吗?”
祁钊点点头,说:“好了。”
岑康宁长长松了口气:“呼,那就好。”
方才祁钊的脸色看上去实在太差。
就算他已经把那些油腻的食物全吐了,但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待那么久,岑康宁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这其中有数次他都想破门而入。
每一次都是想到祁钊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而放弃。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煎熬中度过了十多分钟,感天谢地,终于,祁教授出来了。
人看上去状态还不错。
岑康宁沉重的心情也松快不少。
但他还没到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程度,自然是不会提起刘海俐,只半开玩笑半关心道:“刚吃的全吐了,这会儿肚子该空了吧?我刚刚做点儿吃的,要不要来一口?”
祁钊的确饿了。
毕竟按照他的习惯,下午六点钟就已经到用餐时间。
今天非但没顾得上吃,还被迫吃了不喜欢的油腻红烧肉跟长寿面,吐过之后,胃里完全就是一整个空荡荡的状态。
但看着此刻岑康宁盛情邀约的表情。
不知想到什么,祁钊微不可见皱了皱眉心。
“不用,我不吃面。”
岑康宁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是在下面?”
祁钊:“十分钟前,你点赞了一个美食教学视频号;五分钟前,你发了一条开始学习揉面的朋友圈。”
岑康宁:“……”
不是,怎么有人难受的时候还视奸别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