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奋斗过的就是婚姻(第19/39页)

“浑蛋。”婆婆在电话里骂着,“这是我们一家人的事吗?你得先问问苏菲妈妈,她们那边儿的风俗彩礼要多少?”

“哦。”

“你这就问问,问好了我跟你爸好筹钱。”

说完婆婆就挂了电话,郝健说:“宝贝儿,要不你问问彩礼多少,我妈还等着回话呢。”

我哪儿知道结个婚还有这么多破规矩,在我一直以来的观念中彩礼就是封建,就是人家女儿嫁到你们家,然后给人父母点儿补偿,感谢含辛茹苦养大。我认为要了人家的彩礼钱就是嫁了,以后就要听人家父母的摆布。连忙摆手说:“什么彩礼?我又不嫁你们家去。”

郝健听说我不要彩礼,一下就急了:“不行,我妈说这是风俗,说什么也要给的。”

“那你妈说要给多少?要不让她多给点儿,帮我们把银行的债还了吧?”

郝健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你要知道婚礼这事和领证不一样。”

我想郝健说得也在理,拨通了我妈电话问,哪知我妈和我一样一听彩礼就连说不要,我们不是嫁也不是娶,只是我和郝健单独安家而已。

我挂了电话耸耸肩:“我比你了解我妈吧?和我一个意思,把钱给我们去还债。”

然后郝健又像个传话筒一样,打通他妈的电话把我和我妈的意思转达。婆婆思想固执到有些偏激,这下轮到她急了,好像我们不收彩礼就是我不愿意和郝健结婚似的:“不行,彩礼肯定是要的,多少你问问菲菲妈,我们在家准备好就去提亲。”

什么?还要提亲?反正我是不答应他们现在来成都的,从陕西来成都得花费不小一笔吧?于是因为这事儿在电话里就争了起来,婆婆是个倔强的老太太,坚持风俗上的事儿一定要走到,不然到时候会给人看笑话。

我完全不能理解结婚和被人看笑话有半毛钱的关系,最后大家都坚持各自的意见谁也没妥协。

挂了电话郝健开始忐忑了:“老婆,我妈其实是好意,她怕你嫁我们家去委屈了你。”

“谁嫁你们家去?啊?”这事让我心里也不那么好受,其实我不是不愿意他们来,就是不想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增添不必要的开支,“你不会算账啊?你看看咱们家这地儿,他们俩来不得出去开房?来了你不带他们到处走走逛逛?算下来这一趟得花多少钱?”

“可是老婆,咱一辈子也就结这么一次婚来着。”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提前多还一万,我妈每月就能少还一百多利息。”

这事儿谁也没错,都是没钱给闹的,郝健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好不好,他们也不是说来马上就来的,我考试的成绩十二月份不就出来了吗?要是能通过的话就按妈的意思办,让他们元旦的时候来成都,如果没过,就等我们搬了家再让他们来。”

这个建议算比较中肯,反正奖金也属于计划之外的钱。只是我们这头还惦记着查询考试结果,公婆那头第二天就打来电话,说已经买了晚上的火车票。

接完电话我简直给气坏了,口无遮拦地埋怨了他爸妈一通,等冷静下来后立即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找酒店。打开网页一看,现在是国庆大假期间,加上成都正开着什么狗屁峰会,房间比平时都要贵一倍不止,而且大部分都没空房。

在网上找了一通,发现我们租的房子附近有那种私人开的家庭旅馆,每间屋里有好几张高低床。最重要的是人家按天按床收费,一张床一晚上大概也就在20块钱左右。

我就像是占了便宜似的拉上郝健,立马动身准备去交钱把房定好。虽然对环境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那边一看,只见在一个筒子楼10平方米不到的房间里挤着放了5张高低床,一共能住10个人。而且由于空间狭小人口密集,进去后各种狐臭味、烟味、尿味、大姨妈味、泡面味都混在一起。

房东随便找了一间屋打开,很不耐烦地说:“20一晚上,洗澡间和厕所公用,24小时有热水。”

郝健在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地说:“走吧老婆,我们到别处再去看看。”

房东在前面催促我们:“每个屋都这样,你们看行不行吧?要行就交100块钱订金,到时候我把铺位给你们俩留着。”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跑,想着40和400的差距,我咬了咬牙:“行吧,就住这儿。”

“等等。”郝健这回胆子终于大了一次,“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说完不顾我反对,就拉着我的手往筒子楼外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