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4页)
新月拼命地摇头,越听越惊慌失措,简直百口莫辩。泪水便夺眶而出。
“骥远,你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她痛苦地喊。
“是我欲加之罪……好,好,是我欲加之罪!”他抓起桌上的项链,往她手中一塞,“你给我砸了它!你给我摔了它!你砸啊,摔啊……”
“我不!”新月握着项链,转身就逃。“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砸了它?你不了解我把它送给塞雅的深意,我收回就是了!我不砸!我不砸,我不……”
骥远此时,已失去了理智,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了新月的手腕,拼命摇撼着她,嘴里大吼大叫着:
“砸了它!砸了它!砸了它……”
“我不要!我不要……”新月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这样的大闹,把云娃、克善、砚儿、和丫头们都惊动了,云娃一看这种局面,就冲上去救新月,嘴里十万火急地对砚儿喊:
“快去请老夫人,请小姐,请塞雅格格……找得到谁就请谁,统统请来就是了!”
砚儿飞奔而去。
云娃扑向新月,去抓新月的手,要把新月从骥远的掌握下救出来,一面对骥远大喊:
“少爷!你放开格格呀!请你不要失了身份呀!少爷,你冷静下来啊……”
“我不要冷静!我也没有身份,我早就没身份可言了!你给我滚开!”
骥远的手,仍然牢牢地扣住新月的手腕,抬起脚来,就对云娃踹了过去,云娃痛叫一声,整个人就飞跌出去,身子撞在桌子脚上,把一张桌子给撞翻了。这一下,桌子上的茶杯茶壶,书书本本,香炉摆饰,全都稀里哗啦地摔碎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都是。
就在此时,努达海从外面回来了。他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依稀是骥远在咆哮,他就大吃了一惊。待得冲进门来,一看到这个局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下就脸色大变,厉声地大吼:
“骥远!你在干什么?你反了吗?快放开新月……”说着,他一把就揪住了骥远肩上的衣服。
骥远看到努达海,也吓了一跳,抓住新月的手就松了松,新月趁此机会,拔脚就跑。骥远见新月跑了,居然拔脚就追。努达海这一下,气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都冒烟了。他扑了过去,对着骥远的下巴就挥了一拳。骥远连退了好几步,还没有站稳,努达海已整个人扑上去,抓着骥远拳打脚踢。嘴里怒骂着:
“你这个逆子,居然敢在望月小筑里作乱行凶,新月是你的姨娘,你不避嫌,不尊重,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这个混蛋!畜生!”
骥远被努达海这一阵乱打,打得鼻青脸肿,他无从闪避,猛然间使出浑身的力量,振臂狂呼:
“啊……”
这一使力,努达海在全无防备之下,竟被振得踉跄而退,差一点摔了一跤。努达海站稳身子,又惊又怒地瞪着骥远。
“你……你居然还手?”
“我受够了!”骥远再也忍耐不住,狂叫着说,“只因为你是老子,我是儿子,你就永远压在我头上,哪怕你不负责任,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不问是非,比我还要混蛋千百倍!但因为你是老子,就可以对我大吼大叫”。
“放肆!”努达海对着骥远的下巴,又是一拳。
“你看!你还是用父亲的地位来压我!什么叫放肆!你说说看!只有你能对我吼,我不能对你吼吗?你吼是理所当然,我吼就是放肆吗?你来呀!来呀……”他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势来,“今天你有种,就忘掉你是老子,我是儿子,咱们就是男人对男人的身份来较量较量,我老早就想还手,和你好好地打一架了!”
努达海气炸了。
“打就打!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于是,父子二人,就真的大打出手。新月站在旁边,急得泪如雨下。
“不要不要啊!”她紧张地大喊着,“努达海,不可以!你把事情弄清楚再发脾气呀!骥远没有怎样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骥远,骥远!你住手吧!那好歹是你的阿玛啊……”
两个暴怒中的男人,根本没有一个要听她的话,他们拳来脚往,越打越凶,房间里的桌子椅子,瓶瓶罐罐,都碎裂了一地。因为房子里施展不开,他们不约而同,都跳进院子里,继续打。努达海见骥远势如拼命,心里是越来越气,重重地一拳挥去,骥远的嘴角就流出血来了。骥远用手背一擦嘴角,见到了血渍,就更加怒发如狂了。他大吼一声,一脚踹向努达海的胸口,力气之大,让努达海整个人都飞跌了出去。新月,云娃,克善和丫头仆人们,惊呼的惊呼,尖叫的尖叫,乱成一团。
就在此时,老夫人,雁姬,珞琳,塞雅,阿山,莽古泰,甘珠,乌苏嬤嬷,巴图总管,砚儿……还带着其他的丫头家丁们,浩浩荡荡地都赶来了。众人看到这个情形,都惊讶得目瞪口呆。然后,老夫人就气极败坏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