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7/14页)
片场发生的意外事件,反而为这次商业地产的项目吊足了大众的胃口。什么大牌明星被黑社会绑架还在医院,杀手冒名顶替进入片场伺机寻仇,广告片主角换人,新的主角是本市最年轻英俊的两位黄金单身汉之类的。
叶徙对着媒体的镜头飞吻:“我还是单身,等待未来的你。”
卓琰则一直黑着脸,不过摄影师也喜欢他这个调调,就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了。
原本好好的广告片拍摄,到了最后似乎变成了一场让卓琰最无法接受的闹剧,但是这闹剧的效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
地产开盘后,立刻抢占市场份额,甚至还压了谢氏一头。
褚青蘅按时收到卓琰报告进度的邮件,潦草地看了一遍,却没有多大兴趣。那个晚上,她回到家里,收到了萧九韶的短信:“如果你觉得我们尚且还能谈一谈,请给我点时间。”
其实现在最需要时间的人是她。
她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沈逸的那句话——你身边的那个人,他的想法,只要他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真的太不了解他,也看不透他。
他明明已经提前找到了线索,可是宁可装作仍在劣势,也要等到适当的时候给对方致命一击,这种深沉的心思,如果有一天用到她身上,她恐怕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她现在跟他这么亲近,又和这件事息息相关,他也一直隐瞒着她。
她开始对他们是否能够携手走下去的信念动摇得厉害。
沈逸环顾着四周,周围的墙壁上都包裹着记忆胶,甚至在墙边的棱角处加厚了三层。他们怕他自杀,一旦这个想法跃然而出,他便觉得心情愉悦。
他动了动铐在身后的双腕,长时间地保持同一个姿势,有点血液流通困难。
终于,监控室的门打开了,刑闵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沈逸微笑着跟他寒暄:“刑警官。”
刑闵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年轻人陈殊便上前为他打开了手铐。沈逸活动了一下腕关节,皱了皱眉道:“都差点要失去知觉了啊……”
刑闵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神情严肃:“那我们开始吧。”
“刑警官。”沈逸望着窗户外面,那里是一座广场,外面是一座法式的大钟楼,每到准点便会发出洪亮的钟鸣声,激起了扑棱着翅膀的白鸽,“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我很喜欢,只是这个城市的环境不如新市那么好,新市很少会有雾霾。”
刑闵嘴角一抽,继续板着脸道:“你是准备自己从头到尾阐述下自己的经历,还是我问你答?”
沈逸依旧答非所问:“萧九韶呢?他怎么不来,甘愿当幕后英雄?”
“……他在写检讨。”
“我想画画了,可以给我带一套画画的工具来吗?”
刑闵看着他。
沈逸微微一笑:“别动怒,现在是我每天作画的时间,如果你愿意让我保留这项休闲活动的话,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如果我不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开口?可是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啊,你舍不得杀我的,你的上级的上级的上级……也舍不得杀我,他们需要我,也需要我的大脑。我的要求,你答应吗?”
“好,一言为定。”
第二日,刑闵再次来到特殊禁闭室外,门外的狱警给他报告里面的重犯的情况:“他很安静,除了三餐时间,就是在画画。”
刑闵点点头,走进了这禁闭室:“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沈逸正握着炭笔在画纸上勾勒,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别打扰我画画。”
刑闵闻言也不生气,点点头,在一边坐了下来。陈殊显然不太适应这位暗花先生的风格,有点欲言又止。
刑闵拍了拍他的肩:“沉住气,学着——”他本来想说“学着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妥,“不,还是别学他的好。”
陈殊小声问:“那要学着萧科一些吗?”
刑闵摇摇头:“他的风格并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几乎所有人。”他就不会采用他们所说的什么犯罪心理学和逻辑学,他从底层的小警察做起,靠的就是不断地累积经验,有了经验就会产生判案的直觉。而萧九韶也未必能够适应他的方法。
他们安静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沈逸终于搁下了画笔,伸了个懒觉,走到他们对面坐下:“今天的问询时间开始了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是现在开始。”刑闵清了清嗓子,“你是如何成为暗花的?”
“我的父亲是南欧人,他跟我的母亲相爱之后结婚,最后两人都死于一场车祸,但是那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当我十八岁时去德国读预科时,有人找到了我,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因为不再为组织做事,所以才会死的。他们威胁我也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