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发兵桂地(第7/11页)

秦凤仪向来注重后勤保障,他的军中,有单独训练出的一批军医,这些人医术只是粗通,通的还都是外伤,什么拔箭裹伤之类的,再者便是煎药熬药一把好手,这种都是为了求速成训练出来的,战场上却很是实用。

而且秦凤仪与安国的大药商们有直接的生意往来,他这里近几年时常有战事,大药商们拿镇南王当菩萨看,简直是大买家、大财主有没有。其实,这年头对将士兵丁的伤后保障,全看自身命硬不硬了,便是有军中大夫,多是为了将领级别准备。寻常士卒受伤,全靠一个“熬”字。秦凤仪是财大气粗,他又不是那等有了钱自己奢侈享受的人,主要是少时早用他爹的银子奢侈过了,这会儿秦凤仪颇有超凡的意味了。再者,他南夷人少,有这些兵不容易,秦凤仪珍惜得很,故而想出一切法子再加强后勤保障。

为什么他打仗死的人少啊,一则是平时训练用心;二则便是强兵强甲,秦凤仪为了兵备都能去跟工部翻脸;三则,便是战后保障问题了。秦凤仪商贾堆里过了许多年,很懂得开源节流的道理,故而极珍惜兵卒,很舍得在军医上面投资。这些治伤解毒的药,哪样不是银子啊!

要不然,先时秦凤仪也不能为了银子把私盐都贩到江西道去了。

秦凤仪这回的收获,除了活捉桂王以及桂地山蛮的若干王公首领外,还活捉了桂王的智囊团,其中一人,总算为秦凤仪解惑那凤凰纱之谜了。那人瞧着年岁相当不小,一头乱蓬蓬的花白头发,脸上似有暗青,细瞅该是久远的刺青,历经岁月,仿佛半面青斑。秦凤仪一问凤凰纱的事,这人都不用逼供,直接就说了:“当年裴贤妃送给平侧妃的,就是这九色凤凰纱啊,怎么,镇南王殿下不知道吗?那柳王妃死得可真是太冤了。”

秦凤仪心知这人有故意挑拨之意,仍是忍不住面色微沉,道:“不是大红的凤凰锦吗?”

“什么凤凰锦,明明是凤凰纱。”这人声音嘶哑,“九色凤凰纱,向来只供后位。

当年先帝于陕甘罹难,宫中有内侍窃凤凰纱以献裴贤妃,裴贤妃将凤凰纱转赐平侧妃,以示待景恒得帝位后,必以后位许平家,平家方愿为景恒争帝位。殿下的母亲柳王妃,便由此失去的后位。”

“多谢你告诉我哟。”秦凤仪翻个白眼,摆摆手,“带下去吧。”

在这人正常的推断里,任谁听到自己母亲遭遇这样巨大的不公,间接导致自己由元嫡皇子变为这种不尴不尬的皇子身份,还是皇子里第一个被封藩的,从此与皇位无缘,这得多恨啊!还不得恨得眼睛里滴血啊!

结果秦凤仪竟是个怪人,对他所说的那一套完全没有反应。那人顿时急了,怒喝:“你也配当人子!”

“我不配?!你配!”秦凤仪啐一口,拍案骂道,“你也是汉人,投靠了山蛮我还说你情有可原!可在这桂地,汉人生活形同奴隶,你也配当人!还来我这里使这些下作手段,我看,你也就是这种下作东西!以为我稀罕那狗屎皇位,我呸!”

那人做桂王谋者多年,自忖一身机谋本领,此际却被秦凤仪骂得脸色铁青,怒吼:“汉人!汉人!满腹机谋、龌龊恶心,哪样不是汉人!”

“哎哟,你对自己认知还挺清楚啊!”秦凤仪无意与这样的疯子多说,挥挥手,命侍卫将人带下看管。

当然,秦凤仪也不是没感觉,他在心里把景安帝臭骂了两千遍,之后就去处理桂城这些个千头万绪的事了。

山蛮也分很多种,桂地山蛮相对于信州山蛮,就更蛮横一些,尤其是上层山蛮,相当不驯。好在如今为俘虏,秦凤仪的刀枪所向,这些人倒也识趣,用秦凤仪的话说:“都俘虏了,再不识趣,那就是欠捶。”

秦凤仪原本对山蛮是一视同仁的,但桂地山蛮又有不同,没有哪一地的山蛮会觉着他们比汉人尊贵,桂地山蛮偏生如此,便是最底层的山蛮,都认为他们是比汉人更尊贵的存在。秦凤仪又不能把他们都宰了,但对于山蛮如此认知,不得不说,秦凤仪心里不大舒坦。

秦凤仪问赵长史此事,赵长史道:“他们也不过自己这样想想罢了,井底之蛙,自欺欺人,殿下何须在意。”

秦凤仪道:“倘一直存有此念,以后怕是反叛之事会颇多。”

赵长史笑道:“最底层的山蛮,他们的生活难道就比奴隶更好吗?再者,这里的人口既然不驯,驻一支强兵便是。一年不驯,便治理一年,两年不驯,便治理两年。何况这些山蛮又不是真的不识道理,他们先时认为汉人孱弱,方轻视汉人。如今殿下兵破桂城,他们还有什么可强横的?再不驯服,还可迁至海岛,那里无干大局,随他们去好了。不过眼下还未到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