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鸾凤和 第十九章 句引醒禅师(第3/6页)

对着孙清扬则一脸同情:“孙贵嫔啊,枉你还是太子妃跟前儿长大的,难道就不懂得应该如何恪守妇道吗?虽说这慧明于你有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报,但你如今已经嫁了人,怎可与他私会?”郭良娣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这样做岂不是往皇太孙殿下脸上抹黑,丢我们东宫的人吗?你今儿个出了这事,以后我们出门都会被人笑话,真是色迷心窍,枉你还是养在宫中,自小受训于皇家礼仪,怎么今儿个连平日的礼仪规矩都忘了呢?”

“好了,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现在事实还没有搞清楚,你一口一句不守妇道,难道传出去对我们东宫的名声好吗?”太子妃呵斥郭良娣道。

虽然与慧明私下见面确实有违妇德,但从孙清扬眼中看不到半点儿躲闪的畏惧,表现得极为镇定和从容,令她觉得这中间只怕确实有什么问题。

太子妃对跟在她和郭良娣身边的丫鬟们说:“今儿个这事,谁要多一句嘴,说出去半个字,立刻打死。”

平日宽厚的她很少说这样严厉的话语,吓得众人齐声答应。

孙清扬见太子妃仍然信任于她,心里涌上一股热流:“母妃,臣妾确实无愧于心,今儿个这事是遭人陷害了,有人假借慧明师父之口,说知道云实的下落,所以臣妾才会贸然跑来问慧明师父,没有及时回禀于您,还望母妃明查。”

太子妃面色稍霁,温言道:“这事是肯定要查的,但不管怎么说,你与慧明师父私下见面就不合适,虽说有你的丫鬟在跟前儿,到底会落人口实。你就先回宫里禁足三个月,静静心吧。”

“我的好姐姐,在宫里,嫔妾与男人私会,可是死罪,您这样轻轻揭过,是不是有点儿太偏心了?这样子以后下面的人犯了事,可是难以服众啊。抑或是太子妃觉得,嫔妾私会外男,并不是了不得的大事?”郭良娣将太子妃的军,她本也知道此举未必就真的能将孙清扬如何,但太子妃的惩罚之轻,还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想到上次没完成那人的交代,将孙清扬与杜子衡有私情的事情坐实,害自己天大的好处拿不到手,这回她怎么也不能铩羽而归,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王良媛的袖子。

王良嫒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今儿个这事虽然有蹊跷,但孙贵嫔与人私会确是事实,太子妃您如此处置确有不当,只怕传出去,难以服众。”

见她俩同声同气,太子妃皱了皱眉:“今儿个这事既然有蹊跷,那孙贵嫔就是遭人陷害,又何来私会一说?若她的确是罪有应得,事后我自然会另有处罚。倒是郭良娣从前对府里的事情百事不理,近日怎么如此关心呢?别忘了,上回也是你说她和杜子衡私会,结果纯属造谣生事,因为敬你是她的庶母,孙贵嫔事后并没有找你理论。郭良娣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听了太子妃的话,郭良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今儿个就这样轻轻揭过,她岂不是白白得罪了人?

她咬了咬嘴唇,坚持道:“不管怎么说,孙贵嫔并非被人绑到这儿来的,若她和那和尚全无瓜葛,别人又怎么能陷害到她?既然她不能恪守妇道,落人口实,就不应再做皇太孙的贵嫔,否则只是禁足三个月这样的惩罚,以后还如何给东宫里其他的人立规矩?”

太子妃见她步步相逼,却句句在理,不由犯了难。虽然在东宫之中,由她主持中馈,但这涉及皇家体面的事,处置不当被内宫里的娘娘们知道,她也少不得会受挂累,这还不说,最怕有人大做文章,说东宫内宅都管不好,如何治国。

看到太子妃的沉吟,孙清扬跪在了地上:“郭良娣此言有理,臣妾今日行事贸然,虽清白可对天地,确也有违宫里的规矩,还请母妃去了臣妾的贵嫔位分,以示惩戒。”

不应再做皇太孙清扬的贵嫔,和去了贵嫔的位分,听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孙清扬以退为进,保全了性命,仍然可以做嫔,不然按郭良娣的说法,她就该贬为宫人,已经侍寝过的宫人,连出宫的机会都没有,为保皇家体面,不是成为绝育的司帐、司门,就是要受幽闭之刑。

太子妃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降孙贵嫔为孙嫔,禁足三个月。慧明师父,我信你和孙嫔并无私情,但瓜田李下,你们总该避嫌,今儿个这事,相信对你也是个教训,因为事关皇家体面,也不让你到兵马司去了,就请你跟她们到慧进大师那儿,自请领罪。”郭良娣还想说什么,太子妃瞪了瞪眼睛,“难不成郭良娣你就是那始作俑者,所以要如此处心积虑要置孙嫔于死地?她是在我们跟前儿长大的,难道你还不知她的品性?虽说她没有回禀我们就擅自出来,是有不该,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有丫鬟在旁边,他俩怎么可能有什么首尾?今儿个这事,已经对她小惩大诫了,还待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