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脸(第6/6页)
“你胡说!”宁贵妃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本宫怎么和普通村妇长得一样。”
妇人声调一颤,呼吸滞缓了两分,“民妇没有胡说。因为她实在太好看,即便很多年过去,民妇还是有很深的印象。”
尉迟璟追问道:“你可知那位贵人是什么身份?”
妇人哆嗦着唇,身子止不住地打颤。
她扑通跪地,细小的声音如蚊蚋,“好像是西宁朝中某位了不起的大官,这也是他们走了很久后,民妇听村里的老人说的。”
“所谓的贵人便是西宁丞相。而宁贵妃就是西宁丞相物色到的尤物。”尉迟璟遽然下了定论。
他将双手闲适地负在身后,对着宁贵妃感慨两声,“你在父皇身边,享有盛宠多年,也不枉费西宁丞相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
早在他昏迷前,他便让人去调查宁贵妃。
一个月,他的人前往南山,找到了这名村妇,并将她带来西晋帝京。只不过,由于他处在昏迷状态中,他的人只能将村妇安放在帝京,派人好生照看着。
他一醒来,得知此事,就让人去带她入宫。
“什么西宁丞相,本宫不知道。”宁贵妃强撑着容色,没让肩膀垮下来。
她的牙齿已是在咯咯作响,美艳的脸蛋上多了几分狰狞感,“太子你一醒来,莫名其妙地带了名村妇入宫来针对本宫,是为何意?何况,此村妇的来历不明,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能怀疑本宫吗?”
“大理寺狱里,几位将领又翻供了。”宁贵妃的话音刚落,一名侍卫入殿,匆匆来报,“他们说,他们与太子妃并无交集。多年来,暗中与他们联络的是贵妃娘娘。还有在法华寺的那些刺客,他们身上的印记是几日前新烙的,真正指使他们的人也是贵妃娘娘。”
说罢,他看了眼宁贵妃,迟疑道:“贵妃娘娘实则西宁国安插在西晋的细作……”
短短两个时辰内,让那些将领翻供,着实令人吃惊。
这有赖于太子的雷霆手段。
他亲去大理寺,对那些人,直接动用最残酷的刑罚,却偏偏留着他们的性命。刑罚没令人松口,他便用他们的至亲来威胁。
人总有软肋,在轮番受尽煎熬后,几位将领不得不坦白实情。
宁贵妃一听,面色白得可怕。
她手撑着地面,颓靡地倒向一侧,承受着冬日里独有的寒意。
“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有几分能耐,你还不清楚吗?”顷刻后,她伏在地上,一点点地朝皇帝挨去,哭得梨花带雨,“而且,小九是臣妾的亲骨肉啊,臣妾怎么忍心在他被大火所困的时候,由着人去行刺太后,放任他不管。你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相信臣妾一回好不好?”
可惜的是,她高估了皇帝对她的情意。
皇帝待她,就像养只好看的金丝雀,她平日里的张扬跋扈也是在他容许范围内。
先前与宁贵妃作对的那位大臣,也是因为本身做派就引起皇帝不满,皇帝不过是让她担了红颜祸水的名,找个理由将那位大臣处决。
若是她一旦有异心,他会毫不犹豫地收回所有恩宠。
在得知宁贵妃是西宁细作的一瞬间,皇帝对她所有的兴趣都已被掐灭。
何况,宁贵妃枉顾亲骨肉死活,实在是令他寒心。
皇帝怒火中烧,眼角肌肉抽搐,眸色冰寒入骨。
即便此事还需进一步的查探,他也无法再对宁贵妃心软。
一只金丝雀不听话,再换一只便是。
“爱妃,朕对你宠爱无边,你当真是让朕失望。”整理过起伏的心潮后,皇帝,眸子里却是淬了冰。
他挥袖起身,冷声吩咐:“先将贵妃扣押在昭阳宫,让她不得踏出昭阳宫一步。等朕确认过后,再来处置此事。”
宁贵妃哭嚎着被人押走,在场的诸人亦是纷纷散去。
皇帝没下论断,容茶算是尚有嫌疑。
但鉴于太子在此,没人敢轻易去动她。
尉迟璟不急着离去。
他站了会,视线扫往殿中的那抹姝色,定了定神。
“范氏,过来。”他曼声唤道。
语声如雨打青瓷,很是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