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八章 煮沙成饭夜传刀(第3/4页)
见他听得认真,老瑶人忍着丹田的伤痛,强打精神讲道:“刀法就是运刀的法子,各门刀法的祖师挑选数个对自身适用的式子,按各自的体认来合成刀法。盘王刀也是从七个基本架式变来!”
孟义山了悟道:“是这样啊,我捡几个架式,按我老孟的想法连起来也是刀法,真有意思,就叫砍山刀法好了,听起来气派。”
看着这个自创“砍山刀法”的孟祖师,云敖笑道:“说得不错,就是这个道理,你把基本刀式练熟,才可谈刀术变化,盘王刀精深博奥,有些细微变化还需以浑厚内力施展,你没有功底,哪能练习。就如拿沙子煮饭,沙子不是米,终归做不熟,这短暂一月,你就是彻夜苦学也习不成盘王刀,你把刀诀背下,日后在生死拼杀时再领悟罢!”
云敖要传他基本刀功,便叫大寨主执刀在手,摆了个不丁不八的架势,不准移动,拿刀的手臂平举在前,臂膀不晃,纯以腕力挥刀千次。
不一会孟义山便混身见汗,双脚有些发抖,刀式都有些散乱了,云敖对挥刀的尺度规定很严,只能抖出三寸,说是因为挥大了能发不能收,三寸刚刚好,大寨主稍有个走样,云敖便老大一个耳刮子挥下,打得大寨主金星乱冒。
见云敖一边咳嗽一边促他练刀的样子,这般强手竟落得此等地步,心中大为悲悯,使得孟义山硬是熬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手臂已经木了,两腿向灌铅一样时,听到云敖一声:“行了,今日就到这里。”
当啷一声,大寨主便将单刀一丢,大字形的瘫在了地上。
想要睡觉的孟义山心中总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过了一会,便听云敖对他道:“你把无骨柔拳练了,便去睡罢!”
唉叹不已的大寨主等练过无骨柔拳,已觉全身没有一处不难过的,足足痛了半夜,才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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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孟义山便被云敖叫醒,老尚书也被解了捆绑,在一旁呆坐。
云敖对孟义山道:“清晨最宜练气,你运完柔拳心法后,便和我练刀。”
孟义山这次再练,觉得柔拳没有先前那般难忍了,原来他体内经脉不断伸缩,已有些逐渐适应这抻拉缩展之苦,再加内息渐厚,不似初练那般苦痛了。
习完之后,又在云敖督促下,练了千刀斩劈,等他使完,云敖叹道:“你资质中游,但韧力坚强,早应练武才是。”
等吃罢早饭,打扮一新的大寨主精神抖擞对何老尚书道:“舅公,这知府衙门在何处,我去拜会李大人。”
老尚书吃惊道:“你果真要去?”
大寨主心道:“去衙门望望风。”口里笑道:“为何不去,这李大人学问高得很,自要结识。”
自身难保的老尚书将李府的地址给了孟义山,云敖内功虽废,一身招数还在,看住年老体衰的老尚书不成问题。大寨主很是放心,叫人备上了座骑,怒马鲜衣的去拜会李知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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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山的马术不弱,摧着坐骑,一会功夫就已奔到了洛阳府衙,他下马一说是何尚书的侄孙。门房哪敢怠慢,立时入内禀报。
孟义山正等得心急,就见府衙正堂大门敞开,自其中走出十余人,打头的是一个白衣青年,后面跟的全是皂衣捕快。
昨日带了清儿大小姐回府的古捕头,接下又去探察马府血案,现场有马文明的方天戟,和两把刀,一把断裂的苗刀,一把是街上随处可买的单刀,两个线索一查,大捕头很是吃惊,据打那单刀的铁匠讲,是一个面带长疤的猛恶大汉所买,根据那把苗刀又查最近入城的苗人,两个会到一处,竟是昨日李清儿所住的悦来栈。
那旅店登记簿上写山西刀疤六,贵州云敖,婢女一名,古捕头向客栈掌柜一问那两人的形状,“瑶人”、“刀疤大汉”,行刺马总兵的必是这两个贼人,只是心惊清儿小姐怎会与这两人在一起,很是不解。
回去怎样套问,李清儿也是不说,问得烦了,她小姐把脸一放,说什么“古振声你拿朝廷的粮饷不做事,放着凶手不察,跑来难为我这弱女子”。
把古捕头噎的是哑口无言,生了一宿闷气,今日一早就率着几名精干手下准备外出查案,刚出得门口就撞见了立在府前的孟义山。
见了大寨主的形貌,古捕头一惊,“刀疤汉子?难道……”
孟大寨主见这个玉面朱唇的小白脸在打量自己,心里很是不妥气,对着这洛阳总捕破口骂道:“看什么看,你这小兔爷。”
这般恶毒的咒骂使得古捕头的俊脸腾的一下红了,怒瞪起孟义山就要出手。
却被他的手下捕快老李一把拦住,那老李对古振生使了个眼色,对孟义山身上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