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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有把柄,但还是饶了他们。不过,这件事牵涉太师,她的处境也很微妙。倘若她公开检举任待燕等人,那紧跟着就会有人在酷刑之下供出杭德金,若是这样,新宰相上任以后,她便失去了保护自己和父亲的屏障。她在脑中盘算这一切时,任待燕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
到最后,在那间摆满古玩的屋子里,林珊点了点头。
她说:“明白了。我们的命和你们的绑在一起了——至少这一回是如此。”
任待燕作了个揖,这一回先向她,然后才拜过一直待在原处的林廓。
任待燕现在心想,原以为自己的未来正在一点一点地展开,可到了某一个时刻,许多变故一下子发生了,到这时才会明白,一切才刚刚开始。夜里那一刻就是如此。
今晚、此刻之前的所有过往,仿佛都成了序幕,就像弹奏琵琶之前的调音,只为接下来的弹唱做好准备。
他停下脚步,看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宗亲宅,正站在一扇大门的门口。他穿着貉袖,报上身份就能进去。
他站了好久,转身朝兵营走去。起风了。
林珊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晨风刮起来。她起身走到窗口,朝外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起来。天冷,可她就是没有离开窗前。月亮早就落下去了,天上只有点点明星,还有一缕缕云彩随风飘动。
林珊心想,有太多的诗歌,描绘女子头上梳着堕云髻,妆扮停当,心中悲苦,登上玉阶,凭窗等待永远不会归来的良人。
她极目远眺,看着这个也曾属于她们的世界。
宋代一种前后襟和两袖都较短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