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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新锦衣卫(第17/21页)

这日午餐时章逸宣布,次日休息后,集训将进入最后阶段。最后五日除了加重各项训练及考试,每一天均安排一场综合的临场测试。前者由郑洽拟定试题,学员可选择书笔作答或口头作答;后者则由章逸征调锦衣卫中的老手,共同设计一连串的埋伏及袭击,直到学员能全体通过。

郑芫觉得又紧张又好玩,朱泛偷偷对她说,他也设计了一套声东击西的策略,要将重重埋伏的锦衣卫老手戏弄一番,将那些借调来的老油子活活气死。郑芫大感兴趣,饭后就拉着朱泛到演武厅外“散步”,其实便是要问朱泛所设计策略的细节。

朱泛穿了崭新的锦衣卫袍服,一扫红孩儿那又穷又脏的“装扮”。郑芫穿了一套最小号的锦衣,仍然显得太过宽松,但勒上腰带,盘起一头乌发,仍然挺拔漂亮,婀娜中显出英气,好看极了。两人步出大厅后,便向僻静的广场草坪走去。

郑芫低声问道:“朱泛,你要搞什么花样,可要让我知道。”朱泛道:“我瞧昨天章头儿带着一批军士搬来的新道具,全堆在演武厅后的马厩外。今早咱们出完晨操,俺偷偷去摸了一下底。他们定要搭建一座假山,有‘桥’有‘洞’有‘栈道’,一路上暗置各种埋伏。俺瞧最厉害的是一座隘口前的‘独木桥’,那里设伏确实不好通过,何况他们可能要用暗器。”

郑芫咋舌道:“好家伙,还有暗器。咱们能不能用?”朱泛道:“俺问过章头儿,他说想用啥就用啥,没有限制。”郑芫道:“可惜师父从来没教过我暗器。”朱泛摇头道:“你两个师父都是正宗少林出身,只怕他们自己也从不用暗器。”郑芫道:“你会啥暗器?”朱泛冷笑道:“啥暗器都会,连淬毒的也照样使得。”

郑芫又问:“你要怎么声东击西?”朱泛道:“照规则咱们遇到难关,如果三次强攻都不能过,便算输了,是不?”郑芫点首道:“不错。”朱泛压低了声音道:“俺到了那关口便跟他硬过,对手占地势之利,一定不让得手。俺试攻失败后,就要躲到一个假山坳里运气调息一番,但第二次失败后,俺要放个假人在山坳里调息,俺却绕过那隘口跑到了前面,然后就戴了这玩意儿,从反方向倒杀回去,好好地吓章逸一跳!嘻嘻,他一定又吓又气,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郑芫听了拍手道:“妙极,妙极。朱泛,你要戴啥玩意儿?”

朱泛四面瞟了一眼,确定附近没有人跟踪,便神秘兮兮地从锦衣外袍里掏出一件事物,只给郑芫瞧上一眼,便又收回怀中。

郑芫吃了一惊,低呼道:“方师父?怎么……”朱泛嘘了一声,打断郑芫的话,轻声道:“这是章逸家里的东西,是方冀师父的面具,真他妈还有八分相像呢,戴上它唬唬人,一时还不易被看穿。俺戴了它倒杀回去,那批老锦衣卫曾经在悬赏布告上的画像见过,一定以为刺杀朱元璋的刺客并没有死,又回来找老锦衣卫的麻烦啦,保准吓得屎尿直流。芫儿你说,好玩不好玩?”

郑芫道:“章逸怎会有方师父的面具?怎么又到了你手上了?”朱泛道:“我怎知章逸家藏这个玩意儿干啥,想来必是要做什么坏事,想嫁祸给你方师父吧?”郑芫打了他的手一下,道:“乱七八糟,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朱泛道:“好,不乱讲。有一天,一个老儿从章指挥的寓所里偷偷摸摸地出来,要赶去衙门首告。俺迎上去顺手牵羊,把这玩意儿摸到手,那老儿还不察觉,匆匆赶到衙门去了。哈,我猜他告了个空屁,说不定还挨了一顿板子。”

郑芫道:“那老儿是谁?”朱泛道:“俺丐帮的弟兄摸了他底,他有一个义女,每天替章头儿浆洗衣服、打扫清洁,叫什么寒香的,肯定是有人派在章头儿身边的细作。”

郑芫叫道:“哎呀,咱们要赶快告知章头儿。”朱泛微笑道:“芫儿,你以为章头儿不知道么?我猜以章头儿的精明,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破。留着寒香,说不准那天有必要时,替他传个假消息给敌人……”郑芫道:“你们这些男人,心眼真坏。”

这时他俩已走到小校场东边,太平门大街就在斜前方,一棵老柳树下原蹲着一个人,见到朱泛和郑芫走近,便站起身来走到朱泛面前,低声道:“前几天晚上,秦淮河一艘画舫上出了杀人放火的凶案,船上死了九个人,四个婊子,四个嫖客,一个老鸨,水里死了一个梢公。嫖客中有一个只烧了一半的尸首,竟然是一个天竺人。这事恐怕跟章逸有关。”

郑芫见这人是个少年花子,衣上虽有两个补丁,却洗得甚是干净,人也长得斯文英俊,暗奇道:“原来丐帮里也有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叫花子,这叫花子生得好看,倒像是戏台上演戏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