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关途中(第9/12页)
蓝九卿微一颔首:“不敢,在下正是蓝狂涛!”
“尊驾可知来此目的?”
蓝九卿一怔,说道:“在下兄弟不才,蒙判公错爱,嘱来此地赴约,并预备命在下兄弟为贵帮效力!”
“如此说来,二位朋友是有心来此投效本帮啦?”
“不错!”蓝九卿又一点头。
一旁柳含烟虽一时难以明白对方问话用意何在,但是他已隐隐感觉到这并非是佳兆,担心之余,已在暗中思忖对策。
果然不错,蓝九卿话声方落,黑衣蒙人已自冷哼一声,厉声说道:“不错!你二人是为判公荐来人帮,但是现在传你二人此地只是应试,并非是要尊驾来此恃技狂妄的,尊驾是哪派门下?”
蓝九卿虽然气得混身轻颤,杀机狂炽,但他仍强忍着说道:“这个在下甚为明了,但是在下兄弟二人既已如约来此,又为贵帮判公所荐,在未曾应试之先,关主似乎下应不顾武林礼节,将在下兄弟闭拒门外,一时冲动乃是人之常情,设若立于门外者是关主而不是在下兄弟,关主心中是否能处之泰然?况且在下自知修养不够,已请关主谅宥,何言恃技狂妄?至于在下,则是艺出阴山九曲谷,不知应属何门何派!”
一番话不卑不亢,辞意虽然极尽责难,但语气却是甚为平和,不瘟不火,听得柳含烟暗叹服不已,但却是更提心。他以为眼前这位暴戾成性的黑衣蒙面人,入耳这番话后,心中必不好受而且必定大为震怒,羞恼成怒之下,后果不想可知,故而蓝九瞩话犹未完之际,他便已自功凝双臂地以备万一。
虽然他极不愿双方在言语上引起冲突,把事情弄僵,以致功亏一篑地前功尽弃,但是事情已经到此地步,他却不得不自从天意使然,暗中预备动手一搏。
一点都不错,座中黑衣蒙面人在静听蓝九卿一番暗透责难的话儿时,面罩内一张丑脸上,神色刹那数变,显然他是极为震怒,但慑于“判公所荐”四字,他一时却也未敢发作,及至最后,入耳一声“阴山九曲谷”,脸色倏然大变,心内猛地狂震,似对这五个字的威名甚为震慑,但是隔着一层面罩,别人却难窥及他的神情变化。
他默然半晌,方倏地开口:“原来蓝朋友竟是六神通门下高足,怪不得功力高得惊人,本关主倒是失敬了!”
又是一个久蛰未出之辈。
两人方暗自一声冷哼,黑衣蒙面人话声微顿,沉声又道:“本关主看在尊驾等为本帮判公所荐份上,前事姑且不予追究,稍时若是应试不合,哼!哼!二位纵是天皇老子门下,也别想活着回去!”
乍看起来,对方语气仍是强硬,态度仍是傲慢,两人若非是由判公所荐,就是威震宇内的一代魔头六神通也不卖帐,而骨子里却已是厉声内荏的自找台阶儿啦!
柳含烟暗笑之余,却也暗不免叹号称一代魔头的六神通,确也有其慑人之处,并非一般浪得虚名之辈可比。
蓝九卿此次虽是与柳含烟同人虎穴,除魔卫道,但是除此以外,他还另有着一种极为诡秘的目的,这个目的虽然至今他仍未采取行动,那是缺少下手机会,而非心存仁厚,但是从他一些别人未留心到的异样神情中,他这种目的已是暴露无遗,但却是一现即隐,如果未加注意,细予体味,确实是难以窥及他是心怀一种阴狠歹毒的念头。
既然有了某种目的,他随时随地都不会放弃丝毫对他有利的机会,而且是做起事来,让别人看不出一丝痕迹,这种人太似深沉,太似可怕!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堕其掌中,不是恍然大悟,绝不会对他有半字怨言。
如今,他虽然明知对方是外强内怯地自找台阶,暗里让步,但是有些话他听来心里仍觉不是味儿,一向骄狂自负的性情,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更何况自己数年来,只要抬出自己师门名号,哪怕是天大之事,对方纵是凶名显赫的黑道巨擘,正派侠士也从未敢再多说半句。
是以,屋中黑衣蒙面人话声甫落,他便自冷哼一声,语气冷冰地道:“关主在贵帮中名位两重,此地又是如此隐秘,在下师门纵是名震宇内,也是鞭长莫及,更何况贵帮做事一向秘密而丝毫不落痕迹?在下兄弟抱定必死之心前来投效,如今已在关主掌握,在下二人之成败生死全凭关主,关主看着办好啦!”
说完,双手往背后一负,神情至为狂妄骄慢地冷然仁立。
柳含烟未想到蓝九卿此时此地不见好就收,忍耐不住,忘却大局,预料事情必会闹翻,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方自甫松的一瞩心又暗暗不由大为焦急起来,脑中闪电一忖:预备万不得已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先将此贼除去,虽然与大局无补,但除去一个算一个,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反正自己已获悉“冥府总舵”首一个字,稍时只擒住一人,在自己一指搜魂神功之力下,不悉他将全部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