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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露易丝,”我说,“要给她看我前几天见到的派林庄园旧规划图,地界标得很明确,上面显示出那个旧城堡也是庄园的一部分。”

“很好,”瑞秋说,“带她去客厅,还是在这儿,随便你。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她哼着歌走进蓝色卧室。

“你待在这儿别动。”我轻声对露易丝说。

我下楼来到办公室,因为在我的文件当中的确有一份旧的规划图。我在一个文件夹中找到它,然后穿过院子往回走。当我从客厅跟前向花园的边门走过时,见到瑞秋正要去散步。她没戴帽子,但手里打着遮阳伞。“我一会儿就回来,”她说,“我想去石阶路走走,去看看花园中要是有尊小石像是不是会更漂亮一些。”

“小心点。”我对她说。

“什么?小心什么?”她问。

她站在我身旁,把阳伞靠在肩上。她身穿一件用薄纱布料做成的深色长裙,领上饰有白色的花边,看上去很像十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只不过现在是夏季而已。空中飘着刚修剪过草的芳香,一只蝴蝶欢快地飞舞而过,几只鸽子在草地那边的大树上欢叫。

“小心,”我缓缓地说,“在太阳下散步要小心。”

她笑着走了。我看着她穿过草地,走上通向石阶路的台阶。

我转身进屋,迅速上楼来到闺房,露易丝在等我。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急促地说,“时间很紧张了。”

她站了起来,眼中满是疑惑。“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们几周前在教堂的谈话吗?”我问她。

她点点头。

“是的,你当时说对了,而我错了。”我回答,“但现在别再提它了。我现在怀疑会有更糟的事情,可我必须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我觉得她在给我下毒,就像以前给安布鲁斯下毒一样。”露易丝没说话,眼睛由于惊恐而瞪得很大。

“我是怎么发现这个的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我说,“但线索可能就在那个瑞纳提写来的信里面。我想翻翻她的书桌,找出那封信。你懂一些意大利语,加上法语,我们两个能够把它译过来。”

我说着就在她的书桌里找起来,比我前一天晚上在烛光下找得更彻底,更仔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父亲?”露易丝说,“如果她有罪,他比你更有能力控告她。”

“我必须先找到证据。”我回答她。

在一个文件夹里整齐地放着一些文件和信封,还有一些收据和账单,这些东西要是我教父看了可能会大惊小怪,但我顾不得了,我只是疯狂地寻找我要的东西。我又试了一下存放那包东西的小抽屉。这次没上锁,我打开来看,里面是空的,信封已经不见了。这也许又是一个证据,可我的药饮已经被倒掉了。我继续一个一个抽屉查看,露易丝站在一旁,双眉焦虑地蹙在一起。“你应该再等等。”她说,“这样做是不明智的。你应该等我爸爸来,他会采取法律手段,你现在所做的只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做的,一个普通的小偷而已。”

“生与死之间等不及法律程序。”我说,“看,这是什么?”我丢给她一个长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名称,其中一些是英语,另一些是拉丁文,还有一些是意大利文的名称。

“我不太懂,”她说,“不过好像是一些植物和药草的名称,字迹不太清楚。”

她在琢磨这个单子,我继续翻抽屉。

“对了,”她说,“这一定是她的药草和药方,但第二页是用英语写的,好像是关于植物繁殖的一些笔记,各个品种,有几十种。”

“找找金链花。”我说。

她看了我一会儿,马上明白过来,便又低下头去看她手中的纸条。

“好,在这儿,”她说,“但说明不了什么。”

我从她手中夺过纸条,她用手指着上面让我看。

金链金雀花,生于南欧,这种植物可由籽生,也有许多可以插枝和压条。第一种情况是把籽种在苗圃上或其他适于生长的地方。到春天,大约是三个月左右,但长得差不多的时候,移植到培育盆中,然后一直长到可能被移种到适合生长的地方的时候。

下面是这则资料的出处:《新植物园》,特・包斯莱,波・库特印刷,约翰・斯托克戴尔公司出版,地址:弗利特街1812号。

“这跟下毒没什么关系。”露易丝说。

我继续搜查桌子,发现了一封从银行来的信,我认出是柯奇先生的笔迹。我粗暴、蛮横地把信打开。

亲爱的夫人:

感谢您把艾什利家的珠宝存回这里。因为您马上要离开此地,所以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把这批珠宝一直保管到您的继承人菲利普・艾什利先生来把它们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