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此……(第3/5页)
昨日是他自己走到小桃坞的,她理应不知情。
何况他的这个妹妹,自幼就怕他怕得紧,只有有求于他时才肯稍稍亲近他一些。她都以死明志了,到现在也恹恹的不大理他。可想有多抗拒他,又怎会主动给他下药?
自己冒犯了她,眼下却还怀疑她,似乎,这并非大丈夫所为。
“或许只是巧合吧。”既没有结果,他选择暂且放下疑心,“现在,你先去处理兰雪堂的事。”
他不欲与那个同他毫无血缘关系、却要白白占他一声“母亲”的女人过多打交道,阿濯身为人子,也不便处理此事。
宁瓒又请示:“那之后管家的事……”
“先让云夫人顶上吧。”嬴澈道,“至于夏氏……”
“她只是从犯,首恶在太妃,就先不管她。”
*
一刻钟后,宁瓒提拎着被扔进沁翠湖的、当日下药的酒壶同负责买药的那个奴才,一并扔进兰雪堂的佛堂。
影青釉的葫芦形执壶,已裹满湖底淤泥,包在黑布包裹里,鼓鼓囊囊的,犹似人头,一路淅淅沥沥的滴着水。
太妃正在佛堂里礼佛,闻得身后异动,转过身来,看见地上的奴仆与水渍,颤如抖筛:“大胆狗奴,你这是做什么?”
宁瓒面无表情:“奉殿下之命,太妃中了压胜之术,近来行事昏聩,竟然下药毒害殿下。送您去清水寺清修,借佛光庇佑,驱除邪祟。”
“放肆!”太妃勃然大怒,“我是他的嫡母,孝亲,人伦也,身为人子,他敢动我?”
“正因是嫡母,故而殿下还念及与二公子、县主的手足之情,只是送您去清修。若是旁人,早被送进京兆尹了。”宁瓒面色冷厉。
“现在还只是家事,可殿下中药之事已经满城风雨,太妃不若想想,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您又会是什么下场。”
那御座上的小崽子,历来是向着晋王的,何况事情闹大嬴澈丢了脸更不会轻易放下。太妃终于慌了:“阿濯呢?让阿濯来见我!”
“带走。”宁瓒一声令下。
几名侍卫鱼贯而入,毫不顾惜太妃颜面地将其粗暴拖走。崔氏不可置信,破口大骂着宁瓒同嬴澈。往日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此刻双足乱蹬、又骂又闹,形同疯妇。
崔氏既被送走,不久,厢房中夏芷柔同嬴菱也得到消息。
嬴菱尚不知真相,只好奇母亲怎么突然想起去佛寺清修了。夏芷柔却是心怀惶恐,握笔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殿下为什么不处置她呢?
是,是因为她的“迷途知返”感化了他,还是,他根本不屑于处置她这样的小卒子?
接下来几日,果如嬴澈所料,宜宁生辰宴上他被下药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连升明帝也听说了此事,下朝后特意召见、担心地问他可有大碍。
济阳侯府的虞氏父子在背后嘲笑他治家不严,竟被崔氏这样的蠢笨妇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清河大长公主府则送来了数名美婢,美其名曰,他房中也该收人了。对此,嬴澈全部笑纳,又全送去了乡下农庄。
事情闹得大了,连偏居小桃坞的令漪也听说了。簇玉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幸灾乐祸地同令漪说着崔太妃的下场。令漪则坐在桌案旁,借烛火替宁灵和华绾绣手帕。
对面,两个小丫头看书看得累了,你枕着我我枕着你,正抱着书在灯下打瞌睡。
二人近来相处倒是颇为和睦。宁灵虽不说话,却极听她哥哥的话。宁瓒既要她听令漪的话,她便乖乖照做,没有一次忤逆过令漪。要她和华绾好好相处,她便再不抗拒华绾的接近,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华绾在说她在听。
只是两个丫头习字都不多,令漪居于坞中无事,便教她们读书习字。
见二人个人衣饰不多,又取了上好的丝缎,给二人做了亵衣亵裤。眼下,则是为她们绣帕子。
对于太妃被关禁闭之事,令漪并不惊讶。王兄历来最厌恶旁人在这种事上算计他,都说要打死下药的人了,只是送去佛寺,简直太便宜了她。
令漪只关心一件事:“那太妃不在,谁来掌家呢?”总不能,是母亲吧?
“听说是让咱们夫人暂且代管。”
母亲?
令漪简直忍俊不禁。
母亲只知吃喝玩乐、讨好男人,哪会懂得什么管家。在她幼时的记忆里,家中一应事务,都是父亲在处理。母亲只顾着制衣买首饰买胭脂水粉,打扮自己,伯母曾私下里说母亲心思根本没在父亲和她身上,费心打扮是为在外招蜂引蝶。父亲却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母亲喜爱打扮自己也无可厚非。
但不久之后,母亲就攀上了先晋王,果断地抛下她和父亲走了。
“她不给我捅什么篓子便好。”令漪语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