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此……(第4/5页)

低下头,又一针刺破天青色的绣面,一朵纯白栀子花正在她指下渐渐绽放。

院中却响起橐橐的脚步声及纤英的问安声,不久,晋王轻车熟路地走进来,携进一身的风寒露重。

“在绣什么?”他将外袍丢给簇玉,“大晚上的,也不怕坏了眼睛。”

令漪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小声些。嬴澈凉凉看向她对面头肩相叠、睡得正香的两个小丫鬟,轻轻一嗤,目光又落在她指下绽放的栀子花上。

“给这两丫头的?”

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人。

两个丫鬟而已,如何看得这么精贵了。

令漪没有出声,只轻轻点头以示回应。垂眸静心的专注模样,看得嬴澈心间微微不悦。

她不给他绣,反倒在这两个与她无亲无故的小丫头身上费这么多心思。

从前的宋祈舟,应是得过她许多绢帕吧?

嬴澈倏地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径直去了浴室。

簇玉忙捧了他的衣物进去——自然,这些都是那日之后宁瓒叫人送过来的,又取巾帕,忙前忙后,一应琐事都是她在做,等到嬴澈沐浴完毕、换好衣服从浴室中出来,令漪也未挪动一下。

她已绣完两块绢帕,轻轻摇醒两个小丫鬟让她们看看可喜欢。华t绾却先瞧见了嬴澈,忙怯怯地站起身来行礼:“奴见过殿下。”

宁灵见状,也跟着站起。

嬴澈淡淡颔首示意免礼,他在屋中转移一圈,尔后,在她们对面的小榻上坐下了。

见他态度温和,华绾稍稍自在了些,开始兴高采烈地同令漪说着她有多喜欢帕子上的栀子花,感动得几欲落泪。

令漪也很高兴:“你喜欢就好。”又温言细语地询问着宁灵的意见,问十句对方才答一句也不气恼。

灯下女郎有如一尊白玉观音,温润剔透,心底亦如观音温和善良,杨枝玉露普度众生,却就是不肯看他。

嬴澈无声冷笑,顺手摸过案几上放着的洒金笺纸,他捏了个团,轻轻朝令漪掷去。

纸团落进令漪怀中,令漪一抬眼,便见王兄半倚半躺在对面的软榻上,墨发披散,以手撑榻,俊美无俦的脸庞被烛光镀上层柔和的金晖。

他健美遒劲的身躯在素色稠衣下隐隐若现,如山岭起伏,胸口则微微敞露着,透出里面白皙壮硕的胸肌,被烛光染作小麦色。

实在是……不矜持极了。

令漪莫名有些脸热。

兄长的眼神充满暗示,落在她身前的视线亦灼热如烧,然令漪却是微微气恼。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他怎能……

她心间打定主意不理他。簇玉却极富眼力见,拉了两个小丫头下去。

屋中顿时只剩二人,见她还装着不理,嬴澈索性挑明:“过来。”

令漪满脸不情愿,放下针指,慢腾腾地挪了过去。

嬴澈假意未曾瞧见她的不快,搂了人在怀中,大手轻轻揽着女郎纤细柔软的玉腰。见她腰间并没有佩戴他那日给她的玉佩,便问:“我给你的玉佩呢?怎么不见你戴?”

令漪答:“那是殿下的东西,我是殿下什么人,戴着,被人瞧见成什么了。”

嬴澈想想也是,两人的关系如今的确还见不得光。他在她修长柔滑的脖颈上轻轻啄吻了下:“你可佩在裙子里面,就不会被人瞧见了。”

说着,大手又去解女郎腰间的香巾。

他又不是她喜欢的人,她为什么要戴。令漪在心里恼他动手动脚,忽然佯作委屈,红了眼睛:“王兄一来,就只为了这事。答应我的避子汤,却不给我。”

她其实很不情愿。

一来那日如被劈开的痛苦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好,纵使后来得了些欢畅,可与她经受的痛楚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二来么,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同别的女人有过,倘若有,碰了那些女人又来碰她,那也太脏了。

虽然他自己说没有,但她可不信。否则那日上阳苑的花船上,他怎么还同虞琛那种脏男人有说有笑呢?

三则是,她实在害怕怀孕。

她不想同他有太多纠葛,最好把华绾救出、再利用他给父亲迁个坟,就一拍两散。

她毕竟是他的继妹,又是新寡,同他纠缠在一起算什么呢?若要一直见不得光地被他藏在这儿,也太憋屈。

可他老是想碰她,时间久了,总会有孩子的。将来要散,就更不容易了!

那日应下不过是一句空话,他有继承人的压力,怎会轻易许她。便道:“这个不急。”

他屈指轻刮了刮她脸,“有了生下来就是。溶溶是孤的第一个女人,孤,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又来。令漪心间气窒。

好像谎言说过千遍就会变成真的一样,谁会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