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言乱(第7/7页)
书信转交到管事手上,宋瑜忍不住询问:“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这个“他”是指谁大家心知肚明,陈管事笑眯眯地把那封信收在袖筒里,道:“园主不过想伸手拉姑娘一把,他不是您想的那种人。若是真想让您跟谢家退亲,多的是正经手段。”感情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宋瑜瘪瘪嘴目送人远去,脸上明摆着不信他的表情。
就在陇州人为谭绮兰是否接触平康里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封她与老妈子暗通的书信横空出现,信里内容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谭绮兰便被不堪的言语淹没,再无名声可言。
盖因这次是有确凿物证,谭家即便想辩解也无能为力,这下子,陇州城里的人都知道了谭家小姐自甘堕落,与那肮脏地方里的人来往,还拿了一瓶催情药物。
而且近来谭家便事事都不如意,简直是家门不幸,流年不利。一场生意赔光了所有积蓄不说,外头更是负债累累,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再加上谭绮兰这出事,为此谭老爷一蹶不振,在床上躺了十来日没能起来。
谭绮兰咬牙切齿,她直觉是宋瑜将自己逼到绝境,可是却又查不出任何与她有关的蛛丝马迹。她不甘心就此作罢,按捺不住到谢家拜访谢家主母,也就是她的姨母。
谢家主母从小便将她视若己出,喜欢得紧,出了这事自然痛心,不住地数落谭绮兰糊涂。谭绮兰顺势匐跪在脚踏上,挤出几颗泪珠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伏在谢主母身上哭诉:“绮兰是被人冤枉的,我从未涉足那种地方……又、又怎么能拿那东西……都是宋瑜要害我,她巴不得我身败名裂……您要替我做主……”
谢主母拧眉深思,到底没全信她的话:“宋瑜看着不像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可是你得罪了谁?”
谭绮兰继续哭闹不休,一口咬定是宋瑜所作所为:“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对我怀恨已久!”
说罢便将寺庙进香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了,说宋瑜在寺庙与人私通,恰巧被她撞见,从此便对她心怀芥蒂。与她私通的人正好是城外花圃园主霍川,两人在别院经常来往,被谢昌撞见多回,饶是如此她仍旧不曾收敛。谭绮兰擦了擦眼泪,又道,“姨母若是不信,大可亲自询问表哥。”
她见谢主母心有动摇,忙推波助澜:“依我看这样的人,即便成亲了那宋瑜也不会遵守妇德!到时候岂不让谢家蒙羞,姨母不如趁早退了这门亲事吧!”
谢主母抿唇一笑,只当她小丫头不懂事:“这门亲事哪是那么好退的,当年宋家对谢家有恩,两家祖父才订的娃娃亲。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再说退亲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谭绮兰先回去,容自己再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