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终于等到你(第10/16页)

温妈妈在笑,嗔他:“傻孩子。”

郗颜也在笑,泛湿的眼眶证明她了然了温行远的感动。

幸福就是这样简单,是感动的瞬间,是零碎的片段,是他们在一起。

春节过后,温行远和郗颜的婚期被提上了日程。为表诚意,温斐文亲自给郗闲鸣打电话,约定元宵节在A市的白鹭酒店会亲家。那天,除了温行遥回了美国没有列席,温、郗两家人都在。

温斐文的意思是:“老郗你要是没意见,两个孩子的婚期订在六月如何?”

与郗贺对视一眼,郗闲鸣微微地笑,“小颜任性不懂事,以后还得亲家母多多原谅她。”

这当然是同意的意思。温妈妈与温斐文相视而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可是早就盼着小颜过门了。”言语间已经把郗颜的手握在手里:“小颜,以后要是行远欺负你,有妈妈给你撑腰。”

一句“妈妈”让郗颜感动的说不出话。

温行远适时握住她的右手,目光专注而温柔,“那就这么定了,婚礼细节我们随时商量。”

郗颜忍住泪意,点头。

温行远俯身,旁若无人地亲吻她的脸颊。

晚饭在融洽合谐的气氛下结束,送走了两家老人,温行远把车开向江边。

望着他俊朗的侧脸,郗颜笑的很温柔。今天是元宵节,也是情人节,早上出门前她还在他枕头下藏了盒巧克力,原以为他忙得忘了,看来他不只记得,还有所安排。

郗颜期待。

十分钟后,车子停下,温行远牵着她的手走向江边:“从你说你可以的时候起到现在,是我三十年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幸福到,直到早上醒来,看见你沉睡在我怀里,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墨黑的双眸异常闪亮,郗颜听见他以低沉性感的嗓音说:“之前的十年里,我从不敢奢望你会回报以爱情。可我说服不了自己放弃。我这辈子做过最骄傲最得意的事,就是和真心死磕到底,最终赢得了你。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我们相濡以沫、相伴终身。我怀着这样的想法向你求婚,希望花甲之年我们依然在一起。”

话至此,温行远单膝跪地,而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铂金素戒:“小颜,嫁给我。”

即便婚期已定,他依然如此郑重地求婚,没有鲜花,不是钻戒,有的只是一个天荒地老的承诺,和十年守候的一颗真心。

足够。

周围寂静无声,郗颜的双眸久久落在那张英俊的面孔上,眼前如同电影般迅速闪过许多画面,相识之初,相熟之时,相伴之际,相恋之美,点点滴滴,历历清晰。

“我何其幸运,此生得你喜爱。”郗颜伸手扶住他的手,哽咽:“我很愿意和你携手一生,即便风雨兼程,也将不离不弃,不变不移。”

不离不弃,不变不移。这是温行远听过最令人感动的誓言。他眼底有波光聚起,月光星光见证下,他把那枚代表承诺和永恒的戒指缓慢地推上她的无名指。

然后,烟花骤起。

似乎只是一个怔忡的时间,如墨般的夜空瞬间亮了起来,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花朵呈现在半空之中,刹那间照亮了漆黑的夜,染红了整个天际。抬头望去,头顶上方,绽放的烟花奢华而耀眼,绚烂而夺目,随着变小花火的降落,又有一朵新的烟花绽放开来,一朵接着一朵,开也开不败,形成一幅“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美景。

如梦似幻。

郗颜轻轻惦起脚,在烟花的映衫下吻上他的唇。

一切似乎圆满到“人生行至此处,再无所求”的地步。

此时的他们,距离天荒地老,仅有一步之遥。

同年同月同一天,唐毅凡与季若凝飞抵天涯海角,他们相依在海边,耳际是海浪拍打沙滩的澎湃响动,眼前是无数璀璨繁星缀满的天空,浪漫到让人忘了今夕何夕。

“毅凡,每一年的今天,我们都来看海好吗?”季若凝眼波中的爱意与期待那么明显,令唐毅凡双眸里惊起桃泽之色。

怎么会不好?

唐毅凡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在她唇间吻得热切而缠绵。

季若凝沉浸在他布下的温柔陷阱里,全然不知,他调成震动的手机里,有无数未接来电。

是远在A市的张妍。

夜晚的寂静掩去了隐藏在都市角落处的喧嚣,不是旧时才有歌舞升平,繁华的都市之中,也有可以放松亦或是任由你颓废的地方。在那里,有人买醉,有人沉沦。

张妍就是其中之一。换下职业套装的她枕着手臂趴在吧台上,左手握着酒杯,右手拿着手机,持续重拨。

如此黑夜,她不想一个人。然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正与别的女人共度情人节。确切地说,不是别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没错,他心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