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终于等到你(第11/16页)

张妍几乎忘了,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受世人唾弃和鄙视,而那个男人又是不是厌恶?

可是,她控制不住。

可惜,那个男人的耐心比他好,她打了整晚的电话,他就整晚不接。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对妻子的坚定吗?

张妍笑,笑到有泪落下来,她仰头干了一杯烈酒。

这是,有一只手递过来一张纸巾。她以为又是搭讪的男人,不想理会,却发现是一只女人的手。张妍抬眸,就见谢远藤站在旁边。

对谢远藤和韩诺的事略有耳闻,此时此地遇见,张妍有种微妙感,“一起?”

谢远藤在吧台前坐下,点了和张妍一样的酒。

酒杯相碰的声音被乐声掩盖,两个女人连干三杯。

喝急了。

谢远藤抬起头,清黑的眼眸有几分迷茫:“爱情面前,没有操守的往往都是女人。”

被点破心事,张妍一愣,然后笑了:“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十年守候也把初恋打败了,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谢远藤眼底有涩意:“如果我有那样的孤勇,或许也会成功。”

张妍微眯着眼:“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没有‘滴水穿石’的耐力,哪有成功的机会?”

温行远的十年守候是滴水穿石,她的三年穷追不舍却是犯贱。对于韩诺,谢远藤再无奢望。可是,不问不见不难,难受和想念要如何隐藏呢?

谢远藤又端起了一杯酒。

张妍和她碰杯:“未必是山穷水尽,也有可能是柳暗花明。”

谢远藤却不再需要这样的鼓励和安慰了,她只想把最后一点尊严留给自己。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谢远藤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也或者是斟酌了很久的措辞,最后问:“有句古话你听说过吗?”

张妍意识到她话里有话,以眼神示意她继续。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直到谢远藤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张妍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今春的第一场雨,嘀嗒嘀嗒轻敲着窗子,伴着细微的,似是有节奏的声响,郗颜被雨声呼醒时,温行远睡得正熟,柔软的头发散落在枕间,趴睡的姿势宛如酣睡的婴儿。

偏头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了,郗颜轻声叫他,“行远?”

温行远含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她。

郗颜贴过去,亲了亲他后肩,“上班要迟到了。”

“几点了?”温行远握住她的手,搁在腰间。

郗颜把脸贴在他赤裸的背上,“七点多了呢,要不要起?”

“再睡一会儿,上午不去公司,陪你去检查身体。”温行远眼也没睁,声音慵懒而低哑,听起来格外迷人。

“那你睡吧,一会我再叫你。”

温行远翻过身来搂了她一会儿,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郗颜才披衣起床。

直到郗颜买了早点回来,温行远还没有醒。他这段时间很忙,为了“金碧”的项目,为了筹备婚礼,往返A市和G市之间多次,堪称“空中飞人”。

郗颜蹲在床边,静静看他。温行远睡得很沉,头发被压的七弯八翘着,不羁的脸庞上似有若无地漾起懒洋洋的笑容,神情很是满足。然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你的笑,好幸福。”

郗颜倾身吻了吻他的嘴角,“每天在你臂弯中醒来,才是最大的幸福。”

温行远手心微翻转,郗颜的右手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握,凝视无名指上那对款式相同的白金素戒,他说,“这样的幸福,就是以后我们每天的日子。”

好令人期待。

一场春雨将整座城市冲刷得一尘不染,此时,暖暖的阳光透过新生的叶子洒在屋角,郗颜望着那缕柔软的阳光,胸臆间的柔软和感动几乎把她掩没。

温行远陪郗颜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约后晚上在上游见面,就把她送去和季若凝喝咖啡。

四十分钟后季若凝才姗姗来迟。

透过窗子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郗颜不解:“唐前凡呢,不是他送你来的?”

“这会儿应该在工地。”季若凝面色平静,但目光中的复杂情绪却若隐若现,等服务生把咖啡送上来,她叹了口气,“元宵节过后就忙得见一面都要预约的状态了,张研见他的时间都比我多。”

提到张妍,郗颜忽然想到年前他们在上游聚会时,是张妍开车送迟到的唐毅凡过去的。唐毅凡当时的解释是,他的车坏了,而他们恰好都在工地。

郗颜有些敏感,但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哟,吃醋啦?不是你的风格啊?好了,别摆一张怨妇脸了,好丑。来,给大爷我笑一个。”边说边轻佻地食指勾了下季若凝的下巴。

季若凝拍开他的手:“大爷给钱的话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