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用心(第9/10页)

“有三个,他们一直待在箱子的旁边。”

“这三个人是不是也关在大理寺?”

“是的。”

花非花低头沉思,郦逊之问:“你想到什么?”她叹气道:“那日燕郡主失踪,就是因为他们在屋底挖了一条秘道,我想,会不会在太公酒楼也有同样的秘道?要瞒住那三个人并不难,只需一点迷烟,过后他们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君啸听她讲“燕郡主失踪”,叫道:“你说什么?郡主失踪了!?”三人朝他点点头,他颓然地问:“是么?王爷知道吗?”郦逊之的脸板得很难看,一字一句地道:“嘉南王可能还不知道,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劫走燕郡主的人就是杀手芙蓉。”

君啸愣了半晌,长叹一声,“想不到,我竟会栽在她的手里。我把前因后果详细地讲给你们听。”他的话刚说完,众人忽然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外面大呼小叫的像是出了事。

江留醉道:“我出去看看。”推开牢门走了出去。郦逊之目送他离开,转头望着君啸道:“你先看看尊夫人的信。”君啸这才想起弯月给他的信,连忙举到眼前。信中弯月要君啸相信郦逊之,称郦逊之是天宫的朋友,戴有天宫信物。问他身体如何,需要些什么,案子有没有进展等。最后提到天宫主会尽力援救他,让他放心。

君啸按下信,此刻他越发感到自己的愚蠢,竟然会钻到别人的圈套中而不自知。

“你们为什么会住到太公酒楼里去,总该有个原因。”郦逊之心急,忍不住又发问。

“有几匹马没喂足,半路上饿了,正好就在太公酒楼附近,想想天也暗了,就住了下来。”

“马怎会没喂足?”

“好像临时马匹不够,借调了几匹跟我们走的缘故,我想,应该是那几匹马没喂。”

“你为什么没在案卷上提这事?”

“我没想到,大理寺的人也没问。”

郦逊之想,他们连去太公酒楼的事都没说,自然不会提起这些事。这马匹是第一桩蹊跷事。

“第二天你们几时上路的?”

“一大早就离开了,那时天还没亮。”

“老板娘出来了吗?”

“没有,没见着她。王爷跟我说过,无论住哪里都要一早上路,我们走得很急。”

“当天夜里你们在酒楼里做了些什么?”

“那时是我们出来的第一天,大伙儿喝了一夜的酒。”

“你让他们喝的吗?”

君啸想了想,“我允许的。”

“老板娘那晚做了些什么?”

“她对我们很客气,说酒楼难得有官老爷来,酒钱给我们减半。”君啸的语音很低,神情沮丧。花非花淡然地问了句:“她很美,是么?”君啸闻言,像被一根针刺了,差点跳起来,继而没有表情地跟了一句:“是很美。”郦逊之瞥了花非花一眼,猜想她的用意。

花非花抬头望了望牢门,“他怎么还没回来?”正说着,江留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脸急迫,手指着外面叫道:“不好了,那十几口箱子全被烧掉了!”一言既出,郦逊之霍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运官银的那批箱子,本来放在大理寺东面的证物房里,如今房子起火,火势太大,怕是抢不出来了!大理寺的人正在救火,不过我想无济于事,恐怕连起火的缘故都查不出。”江留醉抹了把汗,虽是冬日,在大火边上待了一会儿,加上来回奔跑,着实出了些汗。

花非花递了手巾给他,他冲她美美地一笑,擦起汗来。

郦逊之的脸上飘满乌云,“我们又迟了一步。”他的声音中有自嘲与不服,“好得很,看来他们已经盯上了我。”江留醉问:“你是说,对方知道你会来大理寺,先断了你的后路?”郦逊之并无畏惧,相反充满信心地道:“且让我慢慢找到他们的马脚。”忽然想起一事,问江留醉:“对了,你到京城后,有没有遇上过追杀你的人?”

江留醉摇了摇头。郦逊之沉思道:“我感觉今日之后,会发生很多不寻常的事。”他看了君啸一眼,“箱子既然已毁,我们就从其他线索着手。君将军,以后若再想起什么,烦劳传个话给我,这件案子交由我审理,我会交代大理寺的人不要为难你。你歇息吧。”

君啸奋力坐起,低头向郦逊之拜了拜,“大人,犯官不敢多说,只想请大人能在皇上面前为嘉南王说几句公道话,不要让王爷进京。如果王爷进了京,我怕……我怕会有更大的事发生。”

郦逊之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尽力。”他向江留醉和花非花使了个眼色,三人一齐往牢门外走去。郦逊之在门口回头看了君啸一眼,他正在出神地想着心事,对君啸而言,他有许多时间可以慢慢地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