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10/12页)

那家伙说∶“不是说好了这是义演吗?”

健叔说∶“义演也要出场费的,你没当过歌星吗?”

那家伙说∶“我没钱。”

健叔说∶“知道你没钱,这不拿了你的鸡了嘛!”

那家伙说∶“那鸡演出后要放生的。”

健叔说∶“放哪儿不给抓了吃啊。”

那家伙说∶“别人吃我不管,反正我没吃。”

健叔说∶“有本事你管那十只鸡到老死啊,保护起来啊。”

那家伙说∶“这怎么可能?”

健叔说∶“是啊,你看,你把鸡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不行,这些鸡不是鸡,在这个团队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健叔说∶“那这些是什么?”

那家伙说∶“这些是演员。你怎么能把我们的演员吃了?”

健叔一怔,想半天说∶“是啊,你看,你一会儿把这些演员都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这和我们这个团体的形象很不符合。”

健叔说∶“你看,我也不算是你们这个团体的,我是群众演员,那些鸡也是群众演员,你们呢,是艺术家。群众演员吃群众演员,这很正常的。”

那家伙说∶“总之不行的。”

健叔说∶“你怎么这么啰嗦,那我白演了?”

那家伙掏了掏兜,说∶“我只有二十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兄弟,你看这样,这鸡呢,你反正也要放掉,我们呢,就抓回去两只,我们也不吃,吃了多没意思,几口就没了,我们养着。你看这个兄弟,手脚都不利索,医生说要多吃鸡蛋,正好,这鸡也能下鸡蛋,我们就吃鸡蛋你说行不行?”

那家伙考虑半天,没说话。

这时候,刚才被我和健叔骚扰过的那位姑娘又缓缓走过来。健叔手里拎着两只鸡显得手足无措。姑娘走到那家伙面前,一拉手问∶“阿雄,怎么了?”

我和健叔同时明白,原来这姑娘是这位叫阿雄的艺术家的女朋友。

阿雄说∶“没事的,没事的,他想拿走我的鸡。”

姑娘说∶“不是说这是用来表演的吗?”

阿雄说∶“是啊,他帮我表演了一会儿,说要把鸡拿走。”

健叔在旁边挠头插嘴说∶“吃鸡蛋,吃鸡蛋。”

姑娘温柔地说∶“你看,人家也帮你表演了,也不是要吃这个鸡,你就给人家吧,啊?别那么固执。”

阿雄说∶“可是表演要用十只鸡。”

姑娘说∶“八只也一样的,乖。”

这时候,绑在阿雄身上的一只老母鸡叫了一声。

健叔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开个玩笑的,我们要吃鸡自己可以买的,也不缺这两只鸡。玩笑,玩笑。”

姑娘没理会健叔,继续对阿雄说∶“给人家吧。”

健叔说∶“不用不用。”

姑娘瞪健叔一眼,说∶“看人家老实就欺负人家是吧,这两只给你了。”

健叔说∶“算了算了算了,八只那就不叫艺术了。要十只的,要十只的。”

姑娘说∶“给你了你就拿走,不要都不行。”

这时候阿雄喃喃地说∶“我这艺术展要十只才行的。”

姑娘彻底火了,说∶“你怎么这么多话呢,八只就八只,再说我把你身上那些全剁了。”

阿雄吓得低头不说话。

姑娘对健叔说∶“还不快走,你们两个。”

我和健叔头也没敢回就到了车旁边。王超已经在等候了。王超看见我们两个一人拎一只鸡大为诧异,问道∶“这学校里有卖鸡的吗?”

健叔说∶“鸡倒是不少,能下蛋的没有。”

王超说∶“那你手里两只哪来的?”

健叔说∶“别提了,上车吧。”

到了车里,健叔一直没有说话。王超问道∶“喂,说你呢,鸡哪来的?”

我说∶“你就别问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王超大为不解,说∶“这不是偷成了吗?”

我说∶“我们看见一傻逼,在学校里用十只鸡做行为艺术,健叔上去当演员,想偷两只鸡跑……”

健叔打断道∶“我不是想偷,我就是看那家伙来气,面了吧唧的,怎么看都不顺眼,所以想拿走那家伙的两只鸡。”

王超接话说∶“哦,那就是想偷两只鸡跑,哈哈哈哈哈,接着呢?”

我说∶“接着有一女的出现了,长的还行,健叔刚才就看上了,没想到是那男的女朋友

。”

王超说∶“哦哦哦哦,你说的那男的是不是矮矮小小的,还留了胡子?”

健叔说∶“是是,你怎么知道,你也演过?”

王超说∶“演过个屁,那家伙在这里名气大大的,一个礼拜要演出一次,上礼拜就借了寝室里几十个脸盆,然后自己赤脚从一个跳到另外一个这么跳了一个钟头,说是要做一个全球一体化的概念。”